看钱份上,朱氏对这小姑娘客气很,毕竟是拿钱照顾人,知道钱到位了,啥都好说,给准备了一间干净屋子,朱氏还是留了个心眼,别和儿子这日久生出什么情来,她儿子可是做官料,哪能要这种姑娘。
喜鹊老张家住了七八日之后,张立扬要去城里了,这许城距离镇上也有上五六十里路,一家人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了村口,张立扬和陈福他们约好一块去,到时候去了镇上和书院同学再一起租马车去许城。
朱氏对儿子是嘱咐了又嘱咐,她嫁进这老张家这么些年总觉得是亏待了自己,朱氏姐姐嫁到了镇上,那姐夫还有间铺子,日子过如鱼得水,她只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这儿子身上了,"立扬啊,这银子你拿着,有什么急用了别省着。"
张立扬点了点头,看到了站后面喜鹊,走到了她身旁,"我答应了你哥哥要照顾你,你就住这里,哪也别去,知道吗?"喜鹊点点头,张立扬这才背着包裹上了牛车。
村里小庙里这些天香火都贡很旺,就是这几家人给赶考孩子给祈福,云巧院子里看到往回走朱氏她们,她身后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不是她镇上看到过姑娘么,怎么立扬还把她带回来了。
临近了收谷子时候,水田中谷穗已经金黄了许多,云巧从池塘回来看这沉甸甸谷穗垂着,田里做活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收成好了,这年才过得如意。
阿憨又进山打猎去了,如今正是猎物肥硕时候,上回跟着岩叔他们去,还猎回了几头小野猪,嗷嗷着活着拿去镇上都能卖个一两多银子一头,云巧转身走进厨房,从油纸包里拿出一条腊肉,浸水里一会,切成了薄片,腌坛子里取了些娃娃菜,用水泡了一会去去咸味,锅子里刷上了一层猪油。
娃娃菜垫底,腊肉片盖上头,起火闷煮。
刚花氏那学会了做馒头,云巧掀开纱布,把发酵好面粉捏成方长形,取刀切成一块一块,且不论形状好不好看,直接放上蒸笼。
屋外传来了叫喊声,云巧出去一看,怎么是今早看到那小姑娘,难道立扬真把她当媳妇养回家了。
"姐姐,朱婶让我把这个给你们送过来,立扬哥一早刚出发,送吉利面。"喜鹊手中一个篮子,里头是朱氏煮面条,这村里有个习俗,但凡读书人家去参加考试,送出了们,家里就要煮上这吉利面,往各家亲们好友那送去吃,算是给去考试孩子多送去些吉利,顺顺利利考过。
云巧给她开了门,喜鹊显得有些怯意,把东西放桌子上就要走,云巧喊住了她,"把这碗带回去吧,你等着我去拿来换。"云巧去厨房拿了碗回来,把面倒出了,看她局促地站那,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喜鹊。"喜鹊也冲着她笑了笑,云巧把碗放到篮子里递给她,"你对这都不熟悉,大伯娘怎么让你来送。"
"因为朱婶她们太忙了。"喜鹊拎着篮子出去,云巧挥了挥手转进了屋子,这面里料加十足,大伯娘平日里再小气,对立扬事倒是二十万分上心,不过让一个十来岁小姑娘给自己送东西,果然还是改不掉性子。
中午时候阿憨就回来了,云巧让他先把面吃了,院子里放都是活物,云巧让阿憨多设些陷阱,如今这天气肉质过了夜就容易变味,不如陷阱里捞些活小动物拿去卖,让人家自己斩杀。
云巧拿竹笼子把兔子和山鸡都分开放起来,有时候村里想吃野味也会向云巧来问问,云巧干脆都放院子里,下午有人要就便宜些卖了,没人就明早拿去镇上。
"下午跟着爹去把地整一下,马上收谷子了。"云巧把肉递到他面前,一旁大盆子里放着形状不一馒头,云巧自己拿了一个,从中挖开,往里面塞了些娃娃菜,就着吃了一个。
阿憨点点头,"要给爹拿一只山鸡去不?"云巧笑了,"成,算你孝敬爹娘。"
下午送了阿憨出门,云巧正张家和云苗聊着天,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好似车轱辘滚过似,一旁无聊云芝很跑了出去,开门间云巧看到两辆马车经过门前。
"好多人啊,大姐二姐你们来看。"云芝指着已经走远,那人人手里都拿着棍子,云苗捏了一把她脸,"一看就是惹事,你瞎掺和啥!"
那马车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力,来势汹汹,转眼就消失了拐角处,田里有不少人都看着,张老爹田梯上远远看了一眼,不意地低头整地。
不一会耳边传来了同梯田人说话声,"张老二,你看那马车是不是冲着老张家去。"张老爹抬起头,那马车确实是沿着去老张家路过去,老张家后面正是一片水田,若是那马车再不停,之后除了他们家就没别人家了。
"我看就是,那凶了,该不是你们家得罪人了吧,我看那马车也不是普通人家。"周围人都站起来看了,那几辆马车果真停了老张家门口,被前面屋子遮挡了一部分看不清院子里情形,张老爹放下锄头决定过去看看。
与此同时,云巧她们也听到了三婶喊叫声,"二丫,你爹和你娘呢。"
"三婶,出了什么事了,爹和娘都不呢。"云苗放下手中帕子出去,三婶满脸焦急,"出事了,你爷爷奶奶那出事了,去了大批人,去找你爹娘过去。"
大批人,不就是刚刚过去,云巧赶紧让云芝去找花氏回来,自己则去了田梯那,张老爹和阿憨已经赶过去了,云巧择道去了老张家,远远就能看到那围堵门口人。
加上那些乡里乡亲看热闹,云巧好不容易挤到了墙边,看到院子里爹和阿憨,干脆停稻草堆上直接翻墙进去。
朱氏抱着被打倒地上大伯,那十来个人气势汹汹,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半米长棍子,其中领头那个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凛着脸并不说什么。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家可没犯什么事。"赵氏看着他们那架势只能那干嚎,很里正就赶过来了,走进了院子看到这狼籍情形,礼貌地问道,"敢问是哪家,来我们村上又有什么事。"
"我们是王家护卫,昨天我们家小姐被人给拐跑了,有人说被窝藏这了,把我们小姐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朱氏口中喃喃道,"王家小姐,王家小姐。"他们家哪来什么小姐,忽然想起一个小身影,冲着媳妇喊了一声,"去把喜鹊带过来。"
本来躲屋子里喜鹊听了浑身一颤,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严氏把她拉了出来,朱氏推着喜鹊到那领头面前,讪笑道,"昨天就这个姑娘来我家,她说她叫喜鹊,我们也不知道她是王家小姐,我们家立扬是不会拐了人了。"
喜鹊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吓浑身发抖,那领队地不耐烦地推开了她冲着朱氏吼道,"死老太婆你耍我呢,这根本不是我们家小姐!"
云巧把摔倒地上喜鹊扶了起来,这时里正也不好说话了,这王家是镇上数一数二大户人家,他一个小小村子里正,还真是惹不起。
"别打我,别打我,我们家确实没有什么小姐,除了她之外就没别人了。"朱氏往后缩了一下,"不信你们搜,你们搜。"
忽然有个护卫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领头就看向了云巧怀里喜鹊,"你就是陈路年妹妹,你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