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包在你三叔身上,明日咱们猎点好东西回来!”沈三的胸脯子拍得叭叭响,可沈大还是叹气,
“山上的东西能卖几两银子都算多的,剩下的十几两,你去哪弄啊?”
沈天金简单算了算,前些日子卖了货的剩余还有个八两左右,这几日往来村里与县城之间,多多少少也赚了一些,一共加起来差不多十两。
银子从来都不是他担心的事情,整个沈家,二叔是一颗定心丸,倘若二叔肯跟他站在一处,他就能安心在外拼天下。
“爹,我会想办法的,二叔说的没错,倘若二十两税银我都拿不出来,那更别提掌管沈家十一口人了。”
沈天金希望沈大能够安心,毕竟现在是农忙的时候,陆陆续续已经开始收成,要是沈大心不在焉,只怕是会影响夏收。
“天金,要是再缓上几日,今年的收成下来,我就能卖了赚些银子。”他刚说完,却又想起姜氏的话,不由得皱眉叹气,“可惜,你奶不让我卖……”
“奶不让卖粮食?”沈天金颇感意外,往年家中的粮食都卖了,最多会留下一些糙米,也足够家中人吃用了,怎么会突然不让卖。
“是呀,”沈天挠了挠头,“可能你奶年纪也大了,今年收成这么好,快赶上去年的两倍,要是都留下来,就算咱们自己吃也吃不完啊。”
“奶没说为什么要留粮?”对于姜氏的反常,沈天金还是很上心。
“嗨,你奶说今年秋收怕是要闹粮荒,这么可能呢。”
一旁的沈三也附和,“娘年纪也是大了,今年别说地里了,山上的收成都比往日好。天金,你别担心,今日三叔还猎了一块好皮子,明日去集市卖了,多少能贴补一些。”
说完就将手上的皮子往桌上一放,这是他刚才在山上剥的,还没有晾晒干净。
“三叔,”沈天金皱了皱眉头,“平日你就是这样直接拿到集市上卖的?”
“是呀,咋啦?”沈三没明白沈天金为什么会这么问,“这皮子你别看现在不咋地,卖的可好了!”
“能卖多少银子?”
“三叔跟你说,就这野皮子,鞣皮匠们都愿意收,少说也能卖上几百文。”沈三拍了拍桌上的皮,“明日咱们上山,猎不到大货,就多来几个小的,也能凑上几两银子。”
沈天金却沉默了下来,他们去山上猎了皮子其实就是一手的货源,只能价格不高的卖给鞣皮匠们,可如果自己能附上手工费,把鞣制好的皮子卖到坊市的商行里,岂不是免去了他人赚差价,到时候收入囊中的会更多。
“三叔,你认识鞣皮匠吗?”
“咋啦?有几个熟悉的在县城,平日都是把货卖给他们,给我的价也不错,等明日出了山,我带你去看看?”
“成。”
叔侄两人商量好,三个人各自起身回屋,沈大拉住沈三,低声道:“老三,这回你多帮衬些,等到夏收之后,银子我想法子给你。”
“说啥呢,大哥!”沈三摆了摆手,“天水这条命多亏了天金捡回来的,我有多少我都给天金。再者说,我从来也不是管银子的命,不是给天金就是给了娘。只是我觉得娘年纪大了,天金有这份儿心想要管家,也是难得啊。”
沈大点了点头,他抬头看向前面沈天金的背影,“家中的担子应该是我这个当老大的背,没想到最后落在我儿子的身上。”
“大哥,天金是干这个的料。一样的东西,在我手上卖不出银钱,到了他手上,那可是值好多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