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得知,这四人成了翎钧的人之后,一些名门世家,定会向他们再度伸出琼枝,以求与翎钧交好,介时,便是翎钧将那些名门,完整的圈入麾下的最好时机。
“你没顺便问问,他们四人,师承何处?”
常言道,名师出高徒。
一个能同时教出,四个杰出学生的老师,定不会是寻常人物。
想到这里,柳轻心不自觉的扬了扬眉,对这四人的老师,产生了些许兴趣。
“说来可笑。”
“他们四人,竟无一人能说出来,自己到底算师承何人。”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食指,戳了戳那四枚白子,“他们没见过自己师父的真容,每次相见,那人或与几人隔一道竹帘,或以黑色布巾蒙面。”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那人身体不济,时常咳嗽,有几次严重的,更是直接背过了气去。”
“那人身边,有一紫衣小童,年纪约七八岁光景,负责照料他们师父的日常起居。”
翎钧求贤若渴,自然对这些“贤者”,打听的异常细致。
他将自己的所知,悉数告知柳轻心,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招揽这位“贤者”的建议。
“你在燕京,也住了几年了,你可曾听说过,有平民出身的仕子,不接受权贵招揽的?”
“高中不易,仕途多艰,寒窗多年终结硕果,若换了你,你会将自己的前程,如这般,视为儿戏?”
柳轻心稍稍沉默了一下。
少顷,柳眉微颦,把目光,落到了那四枚白子上。
“以我猜测,这四人,要么受人指点叮嘱,不得领权贵招揽,以谋梧桐高枝,要么,只是某个人,故意放出来,以吸引你注意的饵食。”
说到这里,柳轻心稍稍停顿了一下,伸手,拈起一枚白子,轻轻的,于那四枚白子的其中一枚边儿上,下了一步“小飞”。
“那四人,是不是有跟你说。”
“他们来燕京,考取功名,只是为不辱恩师教诲,主要目的,是为寻找医术高明之人,为他们的师父治病?”
柳轻心的话,让翎钧瞬间僵愣原地。
诚如柳轻心所说,那四人,跟他说过同样的话,而且,一字不差!
“如此说来,竟是我急于求成,中人别人的苦肉计?”
翎钧并不厌恶别人对他用计谋,只是,他现在中了的这计,远超了他对计谋的理解,让他对那用计之人,本能的心生了忌惮。
“可是,娘子,去年大考之时,咱们,还不曾遇上。”
“那出此谋划的先生,难道是位,像清贤道长一样,能卜知未来的人?”
他年幼时,曾遭方士谗言所害,险些殒命于襁褓。
后来,他长于军营,见多了生离死别,便对这所谓玄学,更多了几分抵触。
若人命当真由天意注定,那为何,良善之人,多难得善报,反倒是那些极恶穷凶之人,往往能逃出生天?
他不服。
或者说,他打心底里,对“天意”这种东西,抱有抵触。
直到后来,他与清贤道长偶遇。
“或许,那人想见的,未必是你。”
“亦或者,那人根本就没有,真正相见的人。”
柳轻心笑了。
这样的故事,历史上有很多。
可现如今,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翎钧还一脸懵懂。
看来,他这“以史为鉴”的能力,还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