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淳于韵自然不会走远;催眠香的效力有限,催情香的时效未必长久,所以她现在必是等在韶华殿的某个地方,只待事成后捉奸在床;而这个地方,她转头瞧着烛火闪烁的偏殿,想到之前她让半夏点燃的那掺了催眠香的蜡烛,她嘴角斜勾带着丝丝冷笑——淳于韵!其实让她不明白的还有一点,这么做对淳于韵到底有何好处?除掉自己这个情敌?她低下头,微微笑着,极是无奈。秦襄啊秦襄,他倒真是害人不浅。“你想去哪儿?”男子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自然是回偏殿?”顾瑾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现在这种情况她还能去哪儿;不管去到哪里,明日怕都洗不掉身上的嫌疑;唯一的办法只有回到偏殿。偏殿里的催眠香,那可不是她下的。闻言,男子原本紧绷的面色终于柔和了些,自动忽略顾瑾汐那并不太友好的语气,转头双眼微微眯着看向韶华殿的偏殿,颔首道,“也好。可是淳于韵……”“这就得劳烦您老人家出手了。”顾瑾汐不笨,两世为人阴谋诡计见识极多,刚才无法细想,现在想来,这整个皇家行馆能够让这位出手的,那主殿中的人只怕是那嚣张的柳家大小姐了,就是不知若将淳于韵送到柳昊那里……“老人家?”男子双眼微微眯着,环在顾瑾汐腰上的手不由得又一个用力让顾瑾汐不得不顺着力道趴到他的胸前;他低下头语气带着丝丝威胁,又好似透着一股若有似无说不出的味道,“本王很老?”“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老不老。”鼻翼间尽是男子清冽的气息,顾瑾汐双颊通红,心里却很是疑惑;在整个西楚能够自称本王的人虽不多也不算少;可这样年轻的又极有本事,瞧着容貌出众又……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猛然出现了另一张清华潋滟,冠绝天下的脸。会是同一个人吗?“女人!”男子似是有些恼了。“男人!”顾瑾汐同样恼了,可话刚一出口,她顿时就后悔了;面色羞红将头埋在男子的胸前不肯抬头。“呵呵。”男子似是心情很好,胸腔不断的上下起伏着,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让顾瑾汐很难察觉不到,她抿着唇,“你到底帮不帮。”“野猫儿,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男子居高临下斜睨着顾瑾汐。“那你想怎么样?”顾瑾汐深吸口气,原本被美色所迷惑的心神也终于回笼;冷静下来她同样不卑不亢,“只要我能做到。”男子上下打量着顾瑾汐,原本清幽的眸底竟染上了几分异样的色彩,俯身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口气,感受到顾瑾汐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这才低低的笑道,“不如,以身相许,如何?”“你!”顾瑾汐咬牙切齿,“登徒子!本小姐可是七皇子的未婚妻,你既自称本王,还能不知?”“秦襄,你看得上他?”男子似是很有自信。“那你又怎知本小姐看得上你?”顾瑾汐此刻是真的恼了。“哈哈,野猫儿本王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男子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三分玩味,“本王答应帮你把淳于韵送到云落居,你欠本王两个要求如何?”顾瑾汐咬着牙,眼神闪了闪,“为什么是两个?”“看来顾小姐记性太差,需要本王帮你回想回想?”男子的语气陡然再变,孤冷清傲中又好似透着点点的薄怒。“好。”两个就两个,既然是答应了,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记住你今夜的话。”男子嘴角斜勾,孤冷的声音中好似又透着雅致,说话间,不待顾瑾汐回答,揽着她的腰足尖轻点,间或踏树枝借力,三两个闪身人已经来到了偏殿外,透过薄薄的窗纱往里,不出意外,因着那混了催眠香的蜡烛,淳于韵靠在软榻上,双眼微眯,呼吸绵长;只瞧着便是睡过去的模样。推门而入,顾瑾汐抿着唇,看向淳于韵那娇艳中透着清纯的容颜,眼神暗了暗,若非因为秦襄,若非她今夜的算计,或许她们可以是朋友的;但从今往后,看在淳于泓的面子上她可以不与她一般计较,但却是再做不到两心相交。“带走。”男子转身朝暗处轻喝一声。“是。”之前跟在男子身后下属模样的人立刻应声,面带恭谨;如同先前一般,将淳于韵挟在腋下,侯在男子身后。男子转头深凝了顾瑾汐一眼,“你自己好自为之。”“知道。”顾瑾汐语气不善带着暗恼,重活一次她比谁都更惜命,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用他来提醒。若非因为淳于泓,她完全可以将事情做的更绝,将淳于韵送到柳昊的床上岂不更妙。不过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就当是给她的一个教训,下次若再犯到自己头上,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待男子走后,顾瑾汐瞧着那在风中闪烁着的烛光,嘴角斜勾;本就累了一天,夜里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累极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啊——”一声尖叫自韶华殿主殿传出来,响彻整个皇家行馆,也惊动了附近几个别院的人。终于抱到自己喜爱多年的女子,秦楠昨夜卖力至极;最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的娇躯沉沉睡去,这还未睡醒就被一声尖利的叫声给闹醒,自是不悦,不过想到昨夜,换着怀中人儿,不自觉的又开始上下其手。“啊——”“砰——”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原本还有些迷糊的秦楠此刻终于清醒过来,抬起头刚想安抚几句,可在视线触及那床榻上女子的容颜时,顿时大怒,“柳曼婷,怎么是你!”“我,我……”柳曼婷整个人身子不断的颤抖着,眼泪汪汪的;原本还想开口叫骂,可在发现对方是太子秦楠时,整个人心头真是酸甜苦辣百味杂陈。想到自己昨夜竟然不是跟韵儿,而是这么个女人,秦楠顿时只觉得胃口大倒,捡起地上的衣衫快速给自己穿上,坐在软榻上,狠狠地瞪了柳曼婷一眼,“还不快滚,等着本太子给你更衣?”“民,民女不敢。”此刻柳曼婷也顾不上害羞,飞快地穿好衣衫,准备离开时却被秦楠叫住,“慢着!”“太,太子还有什么吩咐?”柳曼婷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秦楠双眼微微眯着,“你怎么会在韶华殿?”“这,民,民女不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清白被毁,可偏生对方还是有权有势的东宫太子,这个哑巴亏她也只能自己吃了;想到自己以后,她咬着牙,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着,那眼泪横飞的模样,让秦楠更是厌恶到了极点,“好了,滚吧。”昨夜,明明是香草拿着那荷包来找自己的,自己定然不会认错;难道是韵儿设计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楠双眼微微眯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在周遭散发着。殿外,听到动静的顾子骞迅速赶来,等在韶华殿的偏殿外,碍着男女有别不敢推门又一副担忧的模样,“汐儿,汐儿!”“……”里面沉沉,没有丝毫的回音。“砰,砰砰——”厚实的红木雕花大门被顾子骞拍得砰砰作响,他连连的拍打着窗户,“汐儿,汐儿?”终于,顾瑾汐好不容易被敲门声惊醒,模模糊糊的应声,“三哥。”“赶紧穿好衣衫出来。”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回声,顾子骞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直到顾瑾汐换洗好干净的衣衫打开房门;亲眼见自家宝贝妹妹无事之后,顾子骞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随后赶来的谢逸瞧着顾瑾汐,垂下眼睑,眼神闪了闪转头看向主殿,“韵宁郡主怎么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