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上了车,快速往外面开去,担心着老人的情况,全然忘了之前的饥饿。
钟贝琛一路狂飙,所以,平时两小时的车程,他花了不到一小时,他们到达白郁依家时,救护车还没到。
钟贝琛刚在白郁依家外面的马路上停下车,白郁依就打开车门冲了下去,她看到大门敞开着,顾不上想太多,三步并着两步进门往楼上走,还好家里的灯开着,能看到路。
她进入外婆的房间时,看到外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巨大的恐惧让她呆在门口几乎不能走动,站了好一会才两腿打颤地往床走,由始至终,外婆都躺在那纹丝不动。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床边,扑到外婆身上就开始嚎啕大哭:“外婆,外婆你怎么了,你醒醒。我是依依啊,我回来看你了,你到底怎么了?”
钟贝琛在楼下打电话再次催了一番救护车,担心着白郁依,赶紧跑上来,过来扶起白郁依:“依依,别哭,你外婆腿摔了,现在只是昏迷,你别这样,她醒了看到你这样会吓到的。”
“我还以为……,贝琛,我刚才吓坏了,我就知道外婆不会舍得丢下我的,那我们快点带她去医院啊。”白郁依摸了摸外婆的脸和手,感觉还是温温的,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虽然比较微弱,却是持续不断的,心里稍微安心了点,着急地掀开外婆的被子,就要背她起来。
“别动,摔了不能乱动的,他们不知道才会把你外婆弄到楼上来,这样搬动会让她的伤口恶化,我们得等救护车过来,医生知道怎么做最好。”钟贝琛赶紧拉开白郁依,见她不解和生气的样子,赶紧解释道。
白郁依想着钟贝琛的话有道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贝琛,救护车还要多久才到啊?”
“没多远了,马上就到,你在这儿陪陪外婆,我下去看看。”钟贝琛将白郁依按坐在床上,安抚地摸了下她的脸,才起身往外走去。
很快,白郁依就听到了救护车特有的声音,接着,钟贝琛带了几个医生和护士,还有担架上楼来,她赶紧闪到一边,腾出地方来。
她不知道,听说她外婆从台阶上摔下腿受伤脑袋上也受到撞击,钟贝琛把仁馨医院最权威的骨科和脑科的医生都叫了过来,剩下的还有好几个科室的医生在医院待命。
看着医生和护士有条不紊地将老人放到担架上,抬下楼,在救护车上安置好,白郁依的目光始终落在外婆的脸上,舍不得移开。
钟贝琛拉起她:“走吧,上车,别耽搁了医生救治。我们跟在后面。”说着把白郁依带上自己的车。
白郁依一路沉默,满满的都是自责,怪自己不能守在外婆身边好好照顾她,害她出事,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以后能一直守在外婆身边,但这个愿望却太奢侈了,她根本就没有那个经济能力,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钟贝琛开着车,一直留意着白郁依的情绪,看到她泪湿的小脸,心疼不已,拿出手帕给她擦着眼泪:“依依,相信我,我保证把一个完好如初的外婆还给你。”
白郁依闻着手帕上带有的钟贝琛的气息,再听到他类似承诺的话语,心里突然就踏实了:“贝琛,谢谢你,有你我什么都不怕了。”
外婆从诊室出来已是半夜,其间,钟贝琛让人买了饭送过来,白郁依揪着一颗心,一口都吃不下去,不忍心钟贝琛跟着饿肚子,才勉强吃了一点。
看到外婆已经醒来,白郁依顿时喜出望外,赶紧追过去:“外婆,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依……依,我……没事。”外婆微弱地回答着,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能安然无恙地见到外孙女,虽然是在这种情景下,依然很高兴。
白郁依擦了一把湿湿的眼眶,跟着推车往病房走,钟贝琛则留在那向医生询问伤情。
外婆已经七十多岁,老人的骨头本来就松脆,所以虽然只是从两个台阶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情况仍然很严重,腿骨错开,并有小部分碎裂,另外肌肉扭伤,加上摔下时头在台阶上碰了一下,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要住院半个月以上才能回家调养,老人恢复起来相当慢,起码一年半载要行走都成困难。
听完医生的汇报,钟贝琛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用最好的药,安排几个看护过去,务必让她尽快好转。”
医生唯唯诺诺地应了声,赶去安排。白郁依在这家医院的露面次数太多,医院的很多人都认识了,看出她就是钟贝琛的心尖宠,而听她叫老人外婆,加上钟贝琛特意交代,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钟贝琛进病房的时候,外婆由于疲惫,又睡着了,白郁依坐在床边,握着外婆苍老的手,眼泪林林地看着她的脸和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