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固山城南门关闭之前,终于进入了城池。
凌云踏进固山城,见城中高楼林立,却灯火暗淡;城中交错的大街两边,多处是高高的青石围墙,沿街很少有铺面,即便有,也大都关门闭户。大街上很少见到行人,偶尔有人经过,也多是列队巡查的固山城军卒,让整个城池显得昏暗而又无比冷清。
他见这座城池居然如此冷清,不由询问道:“这固山城既然是南华国北部边境最大的城池,为何这么冷清呢?”
青阳流风边走边介绍道:“这座城池乃是军事重镇,人口大约有五十万,其中近半是军队,余者大都是军卒家眷,或者一些暂留于此的武道修行者。这城池只有北门和南门两道城门。东边和西边没有城门,东边建有东市,集中销售日常生活用品,西边有武备作坊和炼丹房,用以销售武器装备和疗伤丹药。整个城池,完全就是一座军事堡垒,所以民营的店铺极少,而且大都是军卒家眷开的,主要针对城主军卒和来往的武道修行者。一到晚上,城中全都进入戒备状态,自然就显得冷清了。”
凌云不由接着问道:“难道这固山城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慕容觉点点头道:“我们来过固山城多次,次次都是如此。”
凌云点了点头,心中想到,不愧是军事重镇啊,果然与别的城池不一样,戒备森严。
想到此,他不由对镇守这固山城的独孤家族极为钦佩了。在两国交界处,如此一个军事重镇,要说一月、一年这般戒备,可能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要百年甚至千年都如此,那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了!
三人走了几条大街,找到青阳流风和慕容觉曾经住过的那家悦来客栈,安排了客房住下。
第二天清晨,凌云三人吃过早饭,刚刚准备去固山城转一转,猛然听见客栈外不远处传来震天的吼声:
“杀!”
“杀!杀!”
“杀!”
……
这吼声如同成千上万人齐齐发出,震得空气一滞,客栈的桌椅为之一抖。
凌云霍然抬头四望,见整个客栈内的伙计和客人竟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旧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他不由轻声向青阳流风询问道:“三哥,这吼声怎么回事?为何这些人都处变不惊呢?”
青阳流风看了看凌云的神色,微笑着介绍道:“这个客栈不远处便是固山城的南校场。固山城的军队每日都要按时操练,这吼声便是晨练军卒发出的。这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自然显得镇定自若,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了。”
凌云虽然读书甚多,知道固山城军队的战力在南华国排名数一数二,但却并不知兵,也未见过军队的操练和作战。此时听青阳流风如此一说,不由大为好奇,便想去看看那军队是如何操练的。
青阳流风摇摇头道:“云少,固山城的校场,闲杂人等是一律不得进入的,而且校场四周全是高达三丈的围墙,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所以去了也没用。你若真要看,可以到这客栈楼顶远远眺望一下。”
凌云一听,立即转身上楼。站在客栈楼顶的平台上,凌云循着那阵阵喊杀声向城南望去,只见距离客栈两条街远的地方,果然有一片非常宽大的校场,校场内无数军卒列着整齐的队伍,或持长戟,或提大刀,或执斧钺,随着那一声声的喊杀声一同行动,疾刺、撤步、上步、砍杀。
凌云看了一会儿,不由感叹道:“这么多人做同一个动作,居然丝毫不乱,简直犹如一个人发出的一般,难怪固山军战力无比强悍了!”
青阳流风点了点头道:“这固山军从独孤剑时代便如此训练,每日操练不辍,相互间配合默契,战力的确强悍。”
凌云想了想,忽然问道:“既然这固山城的军队每日都这么操练,那每名军卒的武道修为岂不是很高了?”
青阳流风摇摇头道:“云少有所不知,南华国的军卒绝大多数都是从全国招募来的普通民众,还有一部分是体质极差修为不高的武道修行者,只有少数是资质不错却没有入宗门,想在军队中建功立业的武道修行者。”
凌云不由惊讶地问道:“既然绝大多数都是无法修行的普通民众,那军队的战力为何那么强大呢?他们若与修行者战斗,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青阳流风微微一笑道:“军队作战与武道厮杀完全不同,讲求的是集体协同作战,多兵种的相互配合,因而即便个人的武道修为不高,但多名军卒组合在一起,战力就非常强大了。而武道修行主要是个人之间的战斗,又从未像军队这样长期集体训练,因而即便有大宗门之间爆发冲突,也只是捉对厮杀,不会像军队这样集群作战。
“若是用这固山军与修行者比较,那么大约十名单一器械军卒可以力战一名大武士大圆满,五十名军卒能够匹敌一名宗师大圆满,五百名军卒可与大圣师大圆满力拼,千名军卒能战武王,万名军卒可力敌武帝。
“不过如是军队中多军种相互配合,我估计还是军卒的胜算更大一些。试想,你即便是武圣,面对千军万马,自己还未冲上去,对方万箭齐发,斧钺齐至,你陷入重重围困之中,即便再有能力,又杀得了多少呢?当然,我并未见过修行者与军队之间的战斗,所以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
凌云听了青阳流风这一番介绍,望着在远处校场中训练的固山军卒,思索片刻,忽然问道:“若是以大修行者做这样的训练,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青阳流风哈哈一笑道:“那绝对是无敌!”
青阳流风见凌云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脑中一个闪念,不由问道:“云少,你莫非是想……”
凌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若是以这种方式训练神城族人,我想几年之后,那必然是一支纵横神殒大陆的无敌之师了!几十年后甚至百年之后,你们能想到他们会有怎样的战斗力呢?”
青阳流风和慕容觉一听,顿时热血沸腾,激动不已,竟齐齐冲口而出道:“天地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