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夫人‐‐王爷,少夫人要昏倒了。&rdo;老陶无意中看了溪月一眼,见她摇摇欲坠,忙告诉宇文松。宇文松回头一看,溪月扶着腰,一脸痛苦的神色,忙走过去扶着她。&ldo;你这孩子,我说什么来着,叫你不要乱跑,果然应验了。老陶,快去通知金管家和二公子,让他们请大夫。&rdo;老陶依言而去。溪月被送回竹雨斋时,宇文长风已经回府。大夫替溪月诊脉之后,说她腹中的孩子并无大碍,开了安胎的方子给她,让她好生休养。宇文长风这才松了口气,派人去回报给宇文松,让他不必担心。溪月躺在c黄上,宇文长风有些心疼,又不得不责备她:&ldo;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不要乱走吗?&rdo;溪月一肚子委屈,又不好和他明说,只得撅着嘴不语。宇文长风以为自己语气重了,惹她不高兴,叹了口气。溪月坐起来,拍了下他的肩,没好气道:&ldo;你都不知道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就这样数落我。好了,我也懒得告诉你。你们家的人啊,一个赛一个的古怪。&rdo;&ldo;我们家的人难道不是你的家人?&rdo;宇文长风回了一句。溪月见他皱眉,忍不住道:&ldo;你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不知道?&rdo;&ldo;大哥?他……是个好人。怎么了,你想说什么?&rdo;宇文长风狐疑的看着妻子古怪的神情。溪月想了想,始终觉得这事难以启齿,侧着脑袋低语道:&ldo;不告诉你。&rdo;&ldo;不告诉我也行。不告诉我的结果就是,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出门,只能在竹雨斋里呆着,直到孩子平安降生。&rdo;宇文长风故意激她。溪月没办法,只得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宇文长风先是一脸惊讶,渐渐的有些笑意:&ldo;这么说,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替他们掩护过去,今天非东窗事发不可。&rdo;&ldo;我看就算不东窗事发,也是危险了。你说,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啊?要是给大嫂知道,她不活活气死才怪。&rdo;溪月愤愤不平的说。看着她歪着脑袋不满的神情,宇文长风淡淡笑道:&ldo;大嫂没嫁进来之前,茜雪就已经是大哥房里的丫头,若不是碍于大嫂,早就给她侍妾的名分了,而不是现在这样。这事你装不知道吧,大哥有他的难处。&rdo;&ldo;啊?&rdo;溪月揪着他的耳朵,气道:&ldo;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房里的丫头……哼,我嫁进来之前,你和瑞雪小蝶是不是也……你最好别给我知道,不然我……&rdo;宇文长风揉揉耳朵,故意道:&ldo;你怎样?&rdo;&ldo;我……我打你的孩子,我天天打他。&rdo;溪月笑道,轻抚着腹部。&ldo;我跟小蝶、瑞雪可没什么,你别瞎猜。&rdo;宇文长风笑着把手按在溪月的手上。&ldo;惠芝的叔叔谢安想纳妾,怕他夫人不同意,找了惠芝的几个哥哥当说客。惠芝的三哥说,女子当如《诗经》里所说,以不妒为美德。结果谢安夫人说,《诗经》是周公所编,男人当然向着男人,要是周婆所编,一定不会这么包庇男人。这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rdo;溪月笑着和宇文长风开玩笑。宇文长风笑道:&ldo;这件事一听就是谢氏子弟拿谢安来取笑,《诗经》何曾是周公所编?谢安的刘氏夫人是名士刘惔之妹,饱读诗书,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do;溪月冷哼一声:&ldo;我觉得刘夫人说的很对。今天大哥这件事,就算我不说出去,你瞧着吧,大嫂迟早也会知道。&rdo;&ldo;别人我不管,你可不要说。&rdo;宇文长风嘱咐了一句。溪月知道他的顾虑,点了点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长公主回府后,听说溪月差点在花园里昏倒的事之后,心里非常担心,派了两名仆妇来问话,确认溪月和胎儿都没事之后才放心。次日午膳时,溪月再见到宇文啸风夫妇,忽然觉得有点别扭。表面上,他俩是那样恩爱,可私底下呢?男人趁着妻子不在府里,和婢女偷情。虽说他俩的关系时日已久,可真要让青鸾知道了,只怕以她的个性,未必能接受。溪月看了青鸾一眼,不知道该是同情她,还是担心茜雪的命运。她又看了宇文啸风一眼,见他正替妻子布菜,俨然一副好丈夫的样子,心中不禁失笑。她对宇文啸风的印象不坏,一直觉得他是个憨厚的老实人。可自从闻知他在朝堂上斩杀河间王司马虢,又撞见昨日那不该撞见的一幕,对他的印象渐渐模糊起来。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叫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