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靠在他胸口,心里一阵温暖,想着他果然是她值得依靠的人。即便有严母在场,他也依然会不顾一切的站在妻子一边,这让溪月很踏实。夜晚,宇文长风睡着了,溪月在他怀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膝盖上的伤火辣辣的,一屈膝就疼的不得了,她只得直着腿,怎么睡着都不舒服。怕吵醒宇文长风,不得不轻轻的翻身。正当她既疼痛又困倦不堪的时候,宇文长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轻抚着她秀发道:&ldo;乖,膝盖疼的睡不着啊?&rdo;溪月忍痛嗯了一声。&ldo;我替你揉揉吧。&rdo;宇文长风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黑暗中,他轻轻的替她揉着膝盖,起初还听到她嘶嘶的吸气,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声渐渐匀实,知道她已经睡得踏实,他才又重新躺下。他思索着溪月挨罚这件事的前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有个人,已经要开始对他身边的人动手了。他心情复杂的看了溪月一眼,她沉睡的容颜无比可爱,他靠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闭目睡去。此后的几天中午,青鸾都没有去花厅和众人一起用午膳,溪月膝盖上的伤没有好利索,走路仍有些一瘸一拐,宇文长风每天扶着她去花厅。见到大哥宇文啸风,宇文长风只得代溪月向他赔礼,他仍是好脾气的客气了几句。宇文长风对他的态度有些疑惑,但是凭着多年的了解,他知道宇文啸风不仅生性豁达,而且心如明镜,因此也就不再多想。作者有话要说:nnd,看双面胶气得俺头昏,非得拨乱反正不可。夜探紫苏伤愈之后,宇文逸风又去看过她一次。&ldo;你和小婵相聚的日子也不多了。子祈还有十几天就娶亲,很快就会接小婵离开这里。&rdo;宇文逸风惬意的坐在紫苏身侧饮酒,听她弹箜篌。紫苏随意的拨弄着手里的弦,笑道:&ldo;我替她高兴,很快可以结束这种生涯。&rdo;她看了小婵一眼,见她正坐在一群乐伎伶人中吹笛,心中感慨。&ldo;有时我发现,女人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事物。&rdo;宇文逸风饮了一口酒。紫苏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为何有这番感慨。宇文逸风道:&ldo;女人之间互相嫉妒,会置对方于死地吗?&rdo;紫苏想了想道:&ldo;有些人会,因为她们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do;&ldo;哦,真的?&rdo;宇文逸风瞥了她一眼。紫苏道:&ldo;在这一点上,男人女人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rdo;宇文逸风点了点头,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动作非常温柔。紫苏对他的这个举动有些迷惑,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宇文逸风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有些脸红,淡淡一笑。紫苏斟酒给他,他接过去,没有往自己唇边送,却递到她唇边,紫苏摇了摇头。宇文逸风也不勉强她,抿了一口酒。&ldo;公子有什么心事吗?&rdo;紫苏见他情绪似乎有些压抑,关切的问。宇文逸风端着酒杯,叹息道:&ldo;要是有个人,你明明知道她被人算计,受了委屈,却不能安慰她,你会怎么做?&rdo;紫苏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料想他是有所指,思忖道:&ldo;提醒她,事事小心,不要让别人再有算计她的机会。&rdo;宇文逸风怅然一笑。紫苏见他英俊的脸上有惆怅之色,一杯接一杯的饮酒,劝道:&ldo;公子,宿醉只能让你暂时忘却烦恼,并不能真正消愁。饮酒多了,反而会伤身。&rdo;宇文逸风嗯了一声,饮尽杯中酒之后不再续杯。紫苏的脸上闪过笑意,继续弹着箜篌。宇文逸风又坐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暗,起身和紫苏告辞回府。紫苏依依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之前的那个举动,有些迷惑,又有些烦恼。她越来越能感觉到,他心里有别人。他对自己虽然温柔可亲,却只当她是朋友、是知己,就是没把她当女人。想到这里,紫苏一阵委屈,但是她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宇文逸风这样的男人,自己能当他的知己,已是不易;常伴他身边,那需要很大的福分,自己又何必好高骛远呢。在齐王府的花园里,宇文逸风随意的走了一会儿,想着去颖夫人那里请安,又怕听她唠叨,正踯躅不前,看到二哥宇文长风从齐王夫妇所居的院落出来,想去跟他说说溪月的事,又有些犹豫。依稀间,他看到宇文长风停了下来,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那人隐身在花树间,他看得并不真切。没有在意,就往自己的住处去了。宇文长风转过醉风轩,正向着竹雨斋的方向走,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ldo;长风‐‐&rdo;听到这声音,他心中一惊,回头望去,果然见菊夫人站立在一株月桂树下,月色下斑驳的树影将她的脸映的模糊不清。菊夫人见他回头,款步上前道:&ldo;溪月挨罚的事情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向长公主照实说出我看到的。&rdo;宇文长风嗯了一声,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