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民说道:“许局长的同学及家属,几天前就听许局长说她在南京有两位同学,这次帮了大忙,在局统一用餐只进行了一半就跑过来了,目的是为了感谢你们,许局长,这样吧,我是校长,可以公费,费用我们来负责,大家吃好。”
瘦高同学面色一喜,许明芳的女同学的老公说话了,“这样不好,老婆,你同学来了,不管怎样我们是地主,怎么能让他们买单呢。”
“是啊,明芳,我们来吧,大家吃好。”
许明芳的女同学表情很不自在,可以看出,是不得不这样说话的,杨一民本来真想自己出钱的,他不能让许明芳感到委屈。
但此时一见几个同学,真的太假了,不由冷笑一声,将计就计,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哈,几位,来,这瓶红酒你们三个女同胞喝,白酒我们三个男人分了。”
说罢,在大家的惊奇之中,杨一民已拿了三个大玻璃杯将白酒分了,刚好三杯,女士每一个人用红酒杯一人倒了三分之一杯,这是杨琼教杨一民用西餐的时候说的,无论何时,红酒别超过三分之一。
大家没想到杨一民会这样,除了许明芳还是那样很镇静的样子,其他人心里和表情均流露出不满,瘦个同学发话了,“杨校长,我就叫小杨吧,今天你来陪我的美女同学,是你的福气啊,明芳同学,以后你得好好提拔他。”
“他的位置是他自己早就有了的,你们不知道吧,在上海,他的同学对我们的参观帮助也很大。”许明芳淡淡地说道。
“是吗,杨校长还有上海的同学?”
“是啊,所以我觉得同学真不容易,能到一起,就是缘分,今晚大家一定要喝好。”杨一民堆出满脸笑容。
几个人如此一听,也知道杨一民并不象刚才心里所想的那样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但他们不知道,对于应酬,杨一民真还是土包子。
他所持的,就是简单,就是一种纯的气息。他见过老师队伍中的人的虚假,官场中人的狡诈和虚伪,他一直没有觉得同学之间会这样,这几个人不是穷人,在许明芳的介绍中,这几个人,至少不是缺钱的人。
所以这样对许明芳,不就是故意还是什么?明摆着是羞辱许明芳么,有些时候考验人的不是钱,但钱的确可以考验出人,今天,就是这样,人性表现得如此,杨一民心里气一直没有消。
酒在大家的客气中喝了起来,逐渐大家进入了状态,此时气氛才真正上来,果然,两个男人的酒量都不错,和杨一民喝起酒来一点也不怕。
不到半个小时,大家杯里的白酒就喝完了,杨一民故意笑道,“再来一瓶酒,今晚这酒喝得真爽快。”
“小杨,行了,就这样吧。”许明芳心时憋着一口气,但表情一直很平淡,此时也只是微笑着说道。
许明芳女同学的老公接话道:“不,喝白酒,杨一民,我们一人再来一杯。”
许明芳的女同学一脚踩在老公脚上,对方疼得裂开了嘴,杨一民笑了笑,女同学说道:“不了,不能喝得太多,喝啤酒吧。”
女同学的老公看了看自己的女人,改了口,“行,兄弟,喝啤酒好,一杯一杯的喝,爽。”
杨一民有点怕了,如果喝白酒,一直下去,就算醉也醉不了多少,可一旦再喝啤酒,自己就很容易醉了。
但此时豪气已有了,似乎啥也不怕了,杨一民笑道:“也行,许局,南京最好的啤酒是啥?来一件。”
许明芳淡淡地笑了笑,“同学,你们喜欢喝啥就喝啥,小杨晚上在那边也喝了酒。”
来了啤酒,每个人一瓶,一瓶啤酒也只能倒三杯酒,很快一件啤酒就喝完了,三个女人的红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而杨一民又高呼要喝酒,于是又来了一件啤酒,终于,不是杨一民倒下了,而是许明芳的女同学的老公已靠在一边没法喝了。
许明芳的男同学也没法了,上了几次卫生间,许明芳见大家差不多了,说道:“行了吧,谢谢同学的盛情了,杨一民,我们走吧。”
杨一民站了起来,觉得脚有点软,说道:“许局,这样吧,我们再换个地方,再和你同学一起喝酒,我们穷地方的人买单,好不好。”
许明芳脸面一变,口中严厉,“杨一民,你这个样子了,别乱说了。”转身对另外两个女人说道,“不好意思,这个人,我怕就怕他乱说话,一个北师大的学生,也不算差了,说的话一点修养也没有。”
杨一民看着许明芳,“许局,我听你的,你一定会实现你的理想的,穷点不怕,但你让平川无数的穷孩子脱了贫,我一定听你的,听你的,真的,听你的。”
杨一民明显醉了,说的话无不有针对性,对方都是聪明人,却不好发作,三个女人分别扶着三个男人走出了火锅城的大门。
上了出租,许明芳马上扶着杨一民,说道:“杨一民,没事吗?”
杨一民其实有事,他早就有问题了,一直硬撑着,因为他从来没喝这样多酒,最关键的是,他最怕的就是喝了白酒后再喝啤酒。
杨一民看见一个街区的有绿化带,马上说道:“师傅,快,快停车,我们下车。”
许明芳见他难受的样子,给了钱,下车,看着飞一样跳下车的杨一民,跟了过去,杨一民对着绿化带,大口大口地吐着,一股酒气让许明芳皱起眉头。
但她还是跑到杨一民的面前,递过纸巾,话中充满了关心,“一民,来,擦一擦。”
杨一民接过纸巾,擦了嘴,起了身,“对不起,许姐,给你丢脸了。”
许明芳没有说话,看着周围一经过的不满的人,扶着杨一民向前走,说道:“小杨,好受些了吗,我去叫出租。”
“还有多远啊,我不想乘车,我想和你一起走回去。”
许明芳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不晚,说道:“要走半个小时,你行吗?”
“行,姐,我就想和你走走。”话没说完,杨一民又一下子跑到一棵树边吐了起来。
如此两次,许明芳才知道杨一民早就彻底醉了,刚才真的是硬撑着没有表现出来,而且杨一民越吐,似乎越醉了,走路已从她稍微地扶一扶到身体几乎靠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