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涉远又低下头,认真凝视着楚封瓷:“要时刻带好,随便挥,伤不到你。”
楚封瓷:“……”
在旁边被强行喂了一口狗粮的陆慈唐心一抽,仿佛被噎到了般,吊起眼睛看着这对狗男男。却在看到那把匕首时,眼睛微微睁大,闪过了一丝难言的诧异和惊骇。
那把匕首,确实是来历非凡的。
当它挑开藤蔓时,锋利的刀刃还没有触及到附着着能量的绿枝,就已经自然瓦解了。
楚封瓷躬身,整个身体伸展成极为舒适的状态,手上的匕首向上,锋利的刀刃可以滑过背部直击心脏。
萎靡的藤蔓化成干枯的枯藤,僵硬石化,最终折断了那一条枝桠。落在地上,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响。
凯尔下意识感觉到不对劲,隔间中似乎有一处悄然脱离他的桎梏,对于一个虚操师来说,几乎是死亡讯息的征兆了。
然而他身'下只是一名茶道师而已——他这样想着,湍急的气流挟着煞气飞快破开防御,在喉咙处狠狠一划。
命悬一线之间,及时的后退保住了他性命。喉间一凉,伤口向外翻开,血线泠泠而下,顷刻间便流失大量血液。
顺着脖颈流下,淌红了衣领。凯尔捂住自己的伤口,几乎是不敢置信的——被一个茶道师所伤的侮辱和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因为过于求成而暗淤的隐患显现出来,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他挂着残虐的神情,骤然出手。
太快了。
那一拳轰击在楚封瓷头边,迅速的躲开后,疾风带动了颊边的发。
惊骇的感觉还未散去,楚封瓷身体就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他向后面滚去,压塌了藤椅,靠在被虚操术封锁起来的壁面上,心悸的背后一片沁凉。
他深知被什么锁定了,凯尔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危险的感觉并未因此减少一分。
楚封瓷缓慢的喘着气,仿佛体力不支的样子,茶道师和虚操师完全是两种概念,在武力上的差距,犹如天堑。
当那阵心悸过后,应该是有后怕的……以茶道师身份挑衅虚操师的后怕,一时差错便送命了。
但楚封瓷偏偏相反,作死完毕后反而不害怕了,心底腾得升起一簇火花,心情极致亢奋也极致理智。
眼睛浮起了一层热度,面前的凯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能量体被不断撕裂重组的过程。
下一刻,无数银丝凝聚而成的锁链就会穿透心脏,让碎肉和血液呛进内脏中——这是本该发生的场景,而在楚封瓷眼睛和脑海中回溯了无数遍,十分缓慢的、被细致分解了。
在脑海中,他被杀死了无数遍,没有痛楚,可带来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楚封瓷却在这样沉重的心理负担下,一次次目睹自身死亡中,找到了那一击的破绽,能够反败为胜,倾颓战局的破绽。
刀柄握的越发紧了,少年的黑发垂下,面色泛着红艳,不断轻'喘,在静谧的空间中听得分明。
杀机动。
楚封瓷脚尖踮起,整个人都迸发出一股强韧的生机,他迎身而上,仿佛要撞上那锁链般。却是挥刀而出——
落,落空了!
身躯腾空飞去,重重砸到了墙壁上。壮硕的身躯发出沉闷的声响,砸塌了半旯藤蔓构成的墙壁。
头昏眼花后呛出了两口腥血,内脏仿佛都化成了碎肉,堵在呼吸道处,不断咯出痛苦的声响。
陆慈唐笑眯眯挡在楚封瓷面前,徒手绞断了能量体织成的锁链,将凯尔一脚往墙上踹去。
整个控制住隔间的“场”全盘溃散。饮品店的前厅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顿时都吓懵了,有经理带着侍应生就要来看看。
陆慈唐把楚封瓷拉起来,小心的避过了那把匕首,啧啧感叹着拍了拍楚封瓷膝盖上的灰尘。
他来时带着杯草莓果汁,刚刚干架时怕泼了就放在桌沿边缘,此时二话不说拿起来,将吸管喂到了楚封瓷的嘴边,语气十分轻快的说着:“锵锵~味道超级棒的草莓果汁,强烈安利。”
楚封瓷还没反应过来,就吸了一口清甜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