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清辉初见时那头宛如银河的发,那双明如皓月的眼。
她还记得她的唇印在他的脸上那种温热。
后来她忙着提升自己,忙着报仇,可是他还是在她身边不是吗?他们之间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清辉哥哥这般的心如死灰。
“凤七,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己是不是太习以为常他的陪伴了,习以为常到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左朗走了,武阳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就剩下凤七陪着她坐在屋顶上看月亮。记忆中,似乎还有什么同这月色般寂寥。
“姐姐,对于你来说或许只是摔了一跤,醒过来了,醒来了,记起来了。可是我们呢?”
风七突然沉默了,他将头埋在膝盖里,借已掩饰自己落寂的表情。
“百年的等待,你不明白的。”
风七的声音很低,很小声,小到风一吹就听不见了。
更何况,清辉何止等了百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那个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哪个人,能耐得住失去后的寂寞。
“当年姐姐你不告而别,我们都急疯了。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跟你分开过,也没想过会跟你分开。天崩地裂我们都没有分开,可是没有想到你走了会把我也撇下。那段时间我可伤心了,我觉得你不要我了。所有人都慌了,只有清辉,他说等等吧,你会回来的。然后我们就等了好多年,陆陆续续的接到了你的消息,我想去找你,可是清辉不让,他说,你需要时间。再等等吧!这一等,又是百年。然后你的消息断了,那个时候清辉似乎也离开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就是左朗了。他说,你一定会回来的,不管过了多久,不管要过多久,你都会回来的。”
“你看,还是他了解你。”
“为什么武阳会叫我姑姑?我记得,他以前都是叫我姐姐的。”
“那是因为你嫁给了……”
“凤七!”武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院子里对着他们招了招手,打断了凤七的话。“姑姑,麻烦你了。今晚我们要去现场看一看。”
“啊?”
“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不多时,三人便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冰凉的空气中似乎还带着血液的腥甜,阿无皱了皱眉头。想到那位邓警官说的话,心下有些毛毛的,忍不住一手抓紧武阳,一手抓紧凤七。
“我有些怕,让我握握。”
“别怕,没事的。”
武阳反过来握了握她的手,温热的掌心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阿无深吸了口气,开始溯回。
似乎在一瞬间冰冷的空气突然袭来一阵热浪。
有人进来了。
不高的个子,大概170左右。一张平凡的脸上有些焦灼,有些不安。他拿出了身份证,名字一栏写着杜义两个字。他刷了张号,张望了下,坐了下来。
保安坐在一旁填写资料的椅子上看了他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推开门口的门帘时总能带着些外面的热气,杜义坐在里面,空调的风对着他呼呼,再加上偶尔扑在脸上的热气,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锅子里的鱼,煎熬。
等了一会儿,听到了叫号。那个叫做杜义的男人护着自己的一个背包坐到了柜台前面。
他的一只手放在背包里面,一只手抓着椅子的扶手。抓着扶手的手很是用力,看得见一根根暴起的青筋。
“您好,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杜义放在包里的手动了动,抿着嘴,皱着眉,表情严肃。
“您好,请问下你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里面的年轻女性面上有些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
杜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的背包,抿着的嘴又紧了紧,还有些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