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繁有些感动地轻靠近他的怀里,任秀和拥紧她的娇躯。
“繁表姐。”曲清幽第一个打开屋子的门之时,正好看到徐繁与任秀和两人急忙分开的样子,顾不上说些打趣的话,上前握着徐繁的手,道:“繁表姐,你还好吗?你放心,度过了这个坎,下一个坎一定能过得去的。”
徐繁点点头,“为了我的事让表妹奔忙了。”她的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
“你若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可有意见了。”曲清幽故意道。
跟在曲清幽身后的罗昊这才进了来,与任秀和打了招呼之后,两人就出去了,把这空间留给了这对表姐妹。
曲清幽伸手把徐繁那鬓边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看到她精神状态还不错,说了些安慰的话,“我觉得那任大人是个不错的人,上天还是没有亏待繁表姐的。”
徐繁的脸一红,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却与别的男人有牵扯,不过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遵守了一辈子的女则,到头来却是身陷牢狱之中,然后想到家中的母亲,急忙道:“清幽表妹,我娘呢?”
曲清幽急忙拍拍她的手道:“姨母难过是一定的,可你现在暂时脱险了,她的心情也会好起来的,过两天我与姨母一道儿再来看看你。”
“那就好。”徐繁神情放松地道,只要还能活下去就会有希望。
表姐妹再聊了几句之后,曲清幽这才起身告辞离去。坐在马车里,罗昊拥着妻子,嗅着她头发上的馨香,“清幽,安心些,现在皇上的表现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会很有利的。”
“嗯,我知道。”曲清幽点头,为了守护住所爱的亲人,有某些原则也没有必要坚持下去。“对了,闳宇,那个唐定流呢?现在大舅父的几个儿子当中只有他身处封地,这个人一定不会安份的。”
罗昊沉思一会儿,然后道:“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燕京,这个人以前总是跟在大舅父身边,像个不起眼的人物,现在看来倒是他聪明,懂得先回封地,那儿毕竟是宁国公的老巢。清幽,讨伐宁国公封地的战争是势不可免的,那些老家伙相信也得到了唐氏一门的消息,焉能不反?这也是皇上为什么不肯赦免唐氏一门的真正原因所在。”
曲清幽伸出双手揽住丈夫的脖子,道:“闳宇,那你需不需要前去参与这次的讨伐?”她不喜欢战争,于已于他人这都不会是好事。
罗昊安慰道:“现在只等消息传来,我们做为宁国公的姻亲,父亲已经有意请旨回封地调兵前去讨伐,我只是世子,要留守京城,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凭父亲的本事就能应付。”
曲清幽听闻只是罗阙前去,心底有几分放心又有几分忧心。
罗昊吻着她的红唇好一会儿才留恋不已地松开,“大金国的那个国师倒是不容小觑,大舅父与他早有来往,这次他倒是会扮演一个不太安份的角色,这人不得不防啊。”
“依上回桃红对他的描述,再加上我们得到的零星资料,这个人倒是个狠角色,再加上一个对我们战略布局都十分了解的司徒鸿,边境那块地儿肯定也不会安宁,闳宇,这个要提醒一下外祖父注意。”曲清幽想到远在边境的粟俨,时局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的快。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是要给粟候爷再去一封信的时候了。”罗昊低沉着声音道。
回到了爱莲院,罗昊把曲清幽抱下车,牵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而去,还没进暖阁就听到了说笑声,夫妻俩对视一眼,这会儿会有谁来拜访呢?曲清幽急忙掀帘子进去,看到三婶母牛夫人正坐在炕上逗着罗澈玩,于是笑道:“三婶母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你看我们都不在,倒是让婶母好等。”
牛夫人放下拨浪鼓,伸手把罗澈抱坐在怀里,笑道:“这两日正得闲,想着澈哥儿与雪姐儿都大了,想来看看,谁知来得却不是时候,你们夫妻俩都不在,澈哥儿一点都不认生,我怎么抱他都不哭。”
曲清幽看着牛夫人那憨憨的笑容,这三婶母什么时候笑都是这样的,她会来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事?“这俩孩子不认生,倒是好带得很。”
罗昊却抱起一旁的小女儿,看了眼三婶母,他对这三婶母是有几分陌生的,素日里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三婶母,三叔父还好吗?”莫不是三叔父又欺负她,所以才会来找他们夫妻?
牛夫人愣了一下,然后才道:“你叔父什么时候都好得很,现在鹃姨娘又怀上了孩子,他呀天天乐呵呵的。”
曲清幽看到牛夫人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勉强,看来这三婶母也是过得不太如意之人,给茶碗里续了续茶水,“三婶母若有什么要我们相帮的,直接开口就好。”
牛夫人听了这话后,抬头颇有些感激地看着曲清幽,“侄儿媳妇倒是个心善的人。”然后才不好意思地又道:“本来我不好意思说的,但听到侄儿媳妇相询的话,我也就直说好了,是我那晨儿要成婚了,他自幼定的未婚妻家里来催。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太聪明的,只怕这婚事会被我办砸了,想来侄儿媳妇为桐姐儿与杉姐儿出阁操办过,所以特意搬你这个救兵来着。”说完,还舒了一口气。
曲清幽愣了一下,然后才笑道:“三婶母倒是说笑来着,侄儿媳妇没你说的那么能干,不过若用得着我的三婶母尽管吩咐,我一定不会推诿的。”
“那我就多谢侄儿媳妇了,这回可是吃了定心丸了。”牛夫人赶紧笑道,一脸的憝厚老实,低头又逗弄起罗澈来。
待到晚膳时间,牛夫人方才放开罗澈起身告辞离去,罗昊与曲清幽留她用饭,她忙摆手拒绝,说是罗阂要回来用晚膳,然后急不可待地回去了。
罗昊与曲清幽看着牛夫人坐上骡车回去,罗昊道:“记得我小的时候看到三叔父娶新娘子时,那时候还觉得三婶母是个美人胚子呢,可现在看起来那外貌倒是与二婶母不相上下,可见三叔父待她也不太好,所以老得比较快。”然后看到妻子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了?”
曲清幽听闻了丈夫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只是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罢了。”
四皇子府,赵稹正与幕僚们商议一些私密的事情。经过了几件大事情,他都在适当时机做了适当的选择,倒是为自己营造了很好的形象,而且又不显得咄咄逼人,母后那边的事情进行得相当顺利,想到上回罗昊与曲清幽前来所说的事,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到了帝王宝座上面的样子。
事情商议得差不多了,赵稹挥手让人退下去,起身准备回去找罗梓桐用晚膳。他刚一踏进暖阁里,就看到罗梓桐正抱着霁红雕龙痰盅吐着,那声音听得他心里颇为心疼,怎么吐得这么厉害?他上前伸手拍抚着罗梓桐的背部,有几分不悦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段时日总见你吐,让你看太医你又不肯?”
罗梓桐接过他递上来的茶碗,喝了几口茶水漱了漱口,她那时候看着二嫂怀孕时可没吐成这样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吐得天昏地暗?好在丈夫对这个不知晓,于是把那霁红雕龙痰盅塞到他怀里,噘着嘴道:“还不是被你那群侍妾和你气的?你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