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笑了笑,正要挥手道别,忽而见着一个骑着白马的青年经过,徐繁看到他表情有些许怪异。那个青年跑了一会儿后又停下来,然后下马转身走近她们,笑道:“徐夫人?你怎么在街上?”
徐繁谦笑道:“任大人。”然后看到曲清幽有些怔愣,道:“表妹,这位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任大人,现正任燕京府尹呢。”然后又指着曲清幽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妹,大理寺卿的夫人。”
曲清幽方才知道来人是谁?去年出了个大大有名的状元郎,那会儿民间对他的传闻很多,大多都是赞他长相俊美,又才智机敏,名字好像叫任秀和,想来就是这位了,于是下车问候了一句。
任秀和自是知道曲清幽的,那天在金銮殿上见过一面,“曲夫人可是要返家吗?”
“正是。”曲清幽道,然后斜眼看到徐繁似乎面有红色,心下正诧异。
“徐夫人,你上回受的伤可好了?本来想找个机会探望一下的,可在下去探望似有不妥。”任秀和拱手作揖道。
徐繁福了福道:“任大人客气了,不过一些皮外伤,早就没事了。我正要回府去,若任大人有事就先忙吧。”
任秀和又是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就跨上白马绝尘而去。
曲清幽拉着徐繁小声道:“繁表姐,你怎么认识他的?”
徐繁道:“你还记得那普陀庵的事情吗?那回若不是遇上他,我可能都逃不出来,当时还弄伤了脚。”
曲清幽忙责道:“这么大件事你在信中怎么不说?这脚好了吗?若没好,我那有不错的疗伤药,回头我让人送过去给你。”
“偏你还操心,我现在又是能跳又是能蹦,哪还有事啊?”徐繁爽快地道,“得了,我还要回去呢,你自个儿也要小心,尤其你现在身子重。”
曲清幽这才在鸾儿的搀扶下坐上马车里,撩起纱帘子看着徐繁也被丫鬟扶上马车,她那对浓眉不经意地皱了起来,看来真的有心事。只是这场合不对,要不然她一准追问。
坐着马车回府,刚进院子,就见鹃儿等在门口,抬眼一看到她,又忙跪下道:“二奶奶,婢子求奶奶原谅。”她思前想后还是直接求奶奶还来得快。
曲清幽挑帘进了屋子,鹃儿赶紧向前打起帘子让她步进暖阁。周嬷嬷皱眉道:“鹃儿,你怎么进内室了?快出去,别是连规矩也不晓得了。”
鹃儿道:“婢子想让奶奶给个机会?”
曲清幽坐在炕上,示意银红给她倒一碗牛奶,喝了几口润了润喉,然后才道:“你到底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
鹃儿道:“二奶奶,大奶奶院子里的严嬷嬷找过我。”
周嬷嬷笑道:“那老婆子不停地要打探我们院子里的消息,理她作甚。这还成为你翻身的理由?”
曲清幽却见鹃儿只是沉默着并未吭声,但双眼却看着她,看来这丫头有想法,于是道:“你有何打算啊?不妨说出来,若可行,我也不妨给你个机会进屋侍候。”
鹃儿一听忙跪下道谢,然后方才坐到脚踏上凑近曲清幽的耳边道:“奶奶,婢子有个计划,可以让大奶奶原形毕露。”
“哦?”曲清幽道,“说来听听,我若觉得好倒可以任你施为。”
“是。”鹃儿欣喜道,她一定会抓着这个机会翻身的。细细地把她的计划说了出来。
曲清幽听后颇赞同的点点头,没想到鹃儿还有这头脑,遂笑道:“好,你去吧。”
鹃儿欣喜地福了又福,方才挑帘子出去,鸾儿端着燕窝粥刚好与她擦身而过,看着鹃儿得意地朝她一笑,这鹃儿莫不是找着翻身的机会了?刚进去,就听周嬷嬷道:“二奶奶,鹃儿丫头这主意,你觉得可行吗?”
曲清幽笑道:“若能行,当然好,我正愁没有办法抓住金巧惠的痛脚。若不行也没坏,好歹我们一早就防着了。况且她这主意还牵制住大嫂,想来也不坏。”
“二奶奶,燕窝粥来了。”鹃儿把托盘放在炕桌上。
曲清幽端起来正要喝,突然碗被一只大手接过了,方才回头笑道:“回来这么早?我还道要晚膳时方才见着你呢。”
罗昊挥手让下人出去,抱着妻子坐在膝上,拿起汤匙舀起来喂她喝,“想着你,所以就早些回来了,我们的宝宝今天好不好?”
曲清幽佯装吃醋道:“你现在关心宝宝还多过多心我?”
“瞎说。”罗昊又喂了她喝一口,“宝宝要关心,宝宝的娘更要关心。”
曲清幽双手揽着他的脖子道:“对了,你认识那个任秀和吗?”
“怎么提起他?”
曲清幽皱着眉把今儿个遇上的事情与丈夫一说,“他不是去年的状元郎吗?怎么这么快就升任燕京府尹了?那可是正三品官,我记得往年就算是状元郎也要历练个几年才能得以重用。”
“他的情况有些特殊,皇帝认为他办事牢靠,所以把这燕京府尹的位置让他来坐,可以说是破格录用。”
“那这么说这任秀和是皇上信得过的人了?”
“可以这么说,毕竟你要知道燕京府尹可是管着京城的治安,这任秀和若得不到皇帝的赏识能这么快就升任这个官吗?像九门提督、禁卫军统领之类的官都必须是皇帝信任的人方能出任。”
曲清幽把玩着丈夫的发角,玩笑道:“那你呢?你的官路又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