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江氏去镇上买提亲要用的礼单。
东西买齐之后,她谋算着给白孟去刘露家提亲。
白薇拦下来,将白孟的想法告诉她,“大哥打算等捷报下来,再去提亲。”
“都张榜了,还能有变数?”江氏是巴不得早点将亲事定下来。
白薇揉搓着面团,“大哥行事稳妥,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去做,就怕事情生变,刘露一点退路都没有。”
江氏叹息一声,满面惆怅。“这都好几天了,捷报咋还没有来?村里都说闲话了!”
心里有喜事儿,面上藏不住,白孟考上案首的事情,传遍整个石屏村。
有人诚心祝贺,也有人心里酸的冒泡。瞧见县里一直没有动静,酸言酸语不断。
江氏听着心里来气。
“再等等,应该就快下来了。”
白薇将手指上的面粉搓下来,瞧见沈遇穿着黑色劲装,从院外踏进来,挺拔修长的身姿刚毅健壮,一双黑目深邃敏锐,觉察到她的视线,直直望过来,四目相对。
白薇心口一跳,蓦地收回视线。再次抬眼望去,沈遇已经不在原地。
她垂着眼角,心底的那一抹失落,令她无法再忽视自己对沈遇有其他的心思。
“娘,我和你说一件事。”白薇纠结许久,犹豫许久,不知如何向江氏开口。就方才的一个对视,让她生出许多勇气,一鼓作气道:“我和沈大哥……”
“娘,我有话和薇薇说。”沈遇站在厨房门口,这一声娘喊得十分自然。
江氏被喊得一愣,将白薇往门口一推,“你先去,有啥话待会再说。”
白薇抿了抿唇角,待会她未必还能说得出口。
她走出厨房,沈遇将门合上,指着屋子道:“进去说。”
白薇瞧见沈遇神情严肃,心里咯噔一下,定是有大事,“发生啥事了?”
“这一次的生员,大多都收到捷报,白孟的还没有动静,我托人去县衙打听,他们说中了生员,便收到了捷报。若是没有收到,便是没有中。”沈遇沉声道:“我已经托人去府城打听。”
白薇万万没有想到,竟真的有了变数!
“行,我明天去一趟县城,拜托二师父给我打听一下!”白薇满面忧愁,决定将这件事瞒下来,“没有确切的消息,暂时别告诉我哥和我娘!”
她担心他们经受不住大起大落。
“好!”
白薇心里上火,坐不住,“天儿还早,我现在就去一趟县城!”
沈遇让白薇等着,他去租一辆牛车。
——
吴知府派来的人,赶来石屏村,乔装成殷实人家的小厮。
他进村之后,找到一个妇人问,“白家老大白孟的品行咋样?我家老爷看重他的学问,想请他去做西席。”
问的也巧,妇人正是马氏,她对白家恨之入骨,一听是关于白孟的事情,她咬牙切齿道:“白家没有一个好货!你别被白孟读书人的身份给骗了,他害死我的侄女,去你主子家做西席,保不齐害了你的小主子!”
官差一愣,又问道:“他赌吗?”
“赌!咋不赌?赌坊里的人都上门要债了,把人的手给剁了!”马氏可不会说实话,让白家去发达,尤其是听见白孟考中案首,那一股子妒火直烧心窝子!
“他还殴打了举人?”
“是啊,手都打折了。”马氏拉着官差,添油加醋抹黑白家。
官差一听马氏的话,完全与乔县令说的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