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望着他的脸,再也受不了了,扑上去用力捶打着他的身子,“皇甫夜,你混蛋!你怎么能这般无情…”
她的拳头像是雨点一样密集地打在他的身上,皇甫夜的身子晃了晃,但她没有发现,仍是继续发泄着,“你这么做,就不怕有报应吗?”
江喜想上前说些什么,可是,皇甫夜抬了抬手制止了。
他知道她需要这样,才能平息体内的恐惧,就这样任她打着,打着……。直到再也撑不下去的一刻!
浅浅愣愣地看着皇甫夜倒下去的身子,她看看自己的手,不敢置信。
一旁的人都已经忙成一团了,惊叫着拨开她,抬起皇甫夜……。
她怔怔地看着,仿佛意识已经脱离了身体,飘向不知名的地方,久久地,她才回过神来,此时,已经坐到了自己屋里。
想到他倒下时苍白的脸色,浅浅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奔了出去。
太医们把皇甫夜放在榻上,仔细地检查后,俱惊惧着互望着,任谁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一旦说出,那是谁也不能承担的后果!
王朝不能没有王爷啊!
江喜颤微着问:“王爷怎么样了?”一夕间,他的头发花白了很多。
太医们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还不能肯定。”
江喜心里惊疑着,也没有敢说出口。
浅浅站在门口,咬着唇,她听到他们所说的了,皇甫夜是不是——
悄悄地走了进去,她望望榻上躺着的人,他的脸色很苍白,仔细一看,手上竟然有着一块一块红色的团状红斑。
她吸了吸鼻子,缓缓问:“王爷怎么了?”眼里已然带了些泪水,但她坚持着不让它流下来,现在,她不能流泪了,因为皇甫夜需要她。
她想,她能理解他了,他只和那个泰和县的官员独处了一会便已经染上了病症,可想而知那病的可怕传播速度。
看见她进来,其他的人都默不作声。
“告诉我,王爷是不是染上了疫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尖锐。
一名太医不忍心,于是上前一步,轻道:“臣等还没有确定!”
浅浅抿了一下唇瓣,那唇瓣已然是苍白的了,她抖着声音道:“不能确定?怎样才是确定?”
那人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此疫症的人在胸口会有一团黑雾状的形态。”
“那为什么你们不看?”浅浅厉声道。
不是不看,是没有人敢看。
浅浅仰了仰头,飞快地走到榻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会儿,她颤抖着用力一把撕开皇甫夜胸口的衣服——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一团黑雾状盘踞在他的胸口。
浅浅退后了一步,喃喃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得病的,他是摄政王爷,他是皇甫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