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来此何事?”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但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焦急。
顾明烟咬了一下唇,轻道:“我听跟来的人说,你昨日受了风寒,所以,特地熬了一碗姜汤来,夜哥哥还是喝了吧!”
皇甫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本王的身子自有下人照料,明妃还是不用操心地好。再说——”他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本王已经有了两位妃子,明妃如此,实在不妥。”
成南在一旁,总是有些不自在,王爷怎么拿他说事了,这有用吗?
果然,顾明烟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眼含幽怨,尔后,双眉锁着,很是楚楚动人,“夜哥哥,我不在意的,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妻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为奴为婢也是愿意的!”
如果这番话在她进宫前,那么他定会娶她,自打十岁那年,他便有了非她不娶的决心,可是,她对权利的渴望远远胜过了爱他。
他要的,是一份纯粹的情爱,而她,再也不是扎着小辫子跟在他后面一直唤着‘夜哥哥’的烟儿了,她变得很像是宫里的女人。
皇甫夜如果说一点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他面前的是他用了十几年来爱的女人,所以,他有些怔忡着,不应也没有走。
“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了?”成南翻了个白眼,对这女人无感,再好的演技也掩饰不了她的野心。
皇甫夜回过神来,没有再看她,径自越过了。
“夜哥哥!”顾明烟在后面唤了一声,他停住步子,但没有回过头来。
她缓缓地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身子,把脸搁在他的肩头,语气凄楚:“夜哥哥,我们再没有可能了么?”
皇甫夜仰了仰头,喉头松动了一下,硬起声音道:“是,烟儿,以后别再这样了。”
他叫她烟儿了,可是,他又叫她别这般了!
顾明烟不想放开,却又怕他真的恼了她,只得慢慢松开手,在他走前问:“王爷何不留在宫里用膳!我不再来就是。”
皇甫夜没有吭声便离开了,望着那修长的背影,顾明烟咬住下唇,夜哥哥,你当我真不知道你为何这般急着回府吗?
只是,怕只怕你回去后,见不到云浅浅了!
她不能让云浅浅再留在王府,那一幕已经刺痛了她的心。
皇甫夜回到府里,就往自己屋里走去,他一边脱去自己的外袍,一边问着一边的江喜,“云浅浅醒了吗?”话落,人已经走到内室。
他瞪着空无一人的床榻,语气轻柔,却有着风雨欲来的狂暴:“云浅浅哪去了?”
他的心在颤抖,莫不是——不,不会的,她不会死的!他也不允许她死!
江喜心一颤,心里抽紧,连忙跪了下来,“宫里来人说,王爷让人把云姑娘送回宫里,奴才就着人办了。”
“废物!”皇甫夜踱来踱去,焦躁得很,他停下来问,“是哪宫里的人说的。”
江喜不敢陷瞒,说了实话,“是明妃宫里的太监来的。”
明妃?顾明烟!
“去了多久了?”皇甫夜敛了心神,问道。
江喜想了一下,“约莫半刻钟了,这会子大概也快到宫里了。”
真好,前脚留他,后脚就把人带走了,云浅浅到了她的手里还能活吗?
皇甫夜冷笑一声,烟儿,你就这般不择手段了吗?竟敢在本王眼皮子下面行事,眼里还有本王吗?
“备马!”皇甫夜已然出了去,成南和成北在门口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出了去。
一柱香的时间后,皇甫夜在宫门口拦住了一顶轿子,他坐在马上,沉声道:“把人留下。”
估计着那几个小太监也是新来的,没有见过他,仗着自己是太妃宫里的人,嚣张得很,便裾傲着说:“这是明太妃请来的人,要人,去和太妃说去。”
话说完,脸上就多了几条鞭痕,皇甫夜打完,软鞭一抖,幻化成一条笔直的线条向轿门袭去,一下子穿过帘子,卷起里面昏睡的人,下一刻,云浅浅已然倒在他的怀里。
“本王不要看见活口,完了,送到明太妃宫里去!”皇甫夜脸上尽是骇然之气,鞭子一扬,人马已然消失在宫门口。
那几人俱跪在地上,双腿颤抖着,不知那人是何人,竟然敢动太妃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太妃是摄政王爷老情人,所以他们才这般有恃无恐。
“饶命啊!我们是太妃宫里的人。”在成南和成北明晃晃的剑下,太监也尿了裤子。
“可是,我们是摄政王的人。”成南笑着,剑已然落下,四道血口,却不见滴落半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