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就这样过吗?”太妃有些迷茫地接了一句,坐直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听曲,我教训教训几句次妃,两个郡主到了年岁,就出阁,不然,还能怎么办?”
“然后你们迁怒到次妃身上,是不是?”大郡主想把脸上的泪给擦掉,但是脸上的泪越擦越多,越擦越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
鲁王看着自己的长女,这个女儿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曾爱如珍宝,不,到现在都如同珍宝一样,他长叹一声:“不这样,又如何?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爹爹,您对娘就没有多少感情,对我,对妹妹,想必也如此吧。您在乎的,只有名声、地位,只有您自己的感受。”大郡主打断鲁王的话。
这让鲁王有些狼狈,但太妃却笑了:“你当这些不要紧吗?如果你们不是郡主,你们知道平常人家的婆婆对待儿媳是怎么对待的?是,那天的确是我不应该,可是你不知道你娘,她……”
“祖母永远在开脱,永远不直面现实,祖母,我明白了,或许在您心中,错了的人还有我,我是不是该谢谢祖母,您没有杀我?”大郡主打断太妃的话,太妃看向大郡主,想回一句是,但那声是却卡在喉咙之中,怎么都说不出来。
“爹爹,女儿告辞,女儿就不该生在这王府之中。”大郡主收回眼,对鲁王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
“你要往哪儿去?”鲁王声音嘶哑,大郡主突然笑了:“女儿已经出阁了,女儿已经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很多年了。您曾想女儿不如死了的好,那女儿现在就请你们不闻不问,免得时时提醒你们!”
“大姐姐,不要对爹爹有怨气,爹爹也是不得已!”宁安郡主的话换来大郡主的冷笑:“是啊,不得已,爹爹不得已,太妃不得已,那该死的,就是我娘,那错了的,就是我!”
“姐姐,姐姐,你要我如何说?”宁安郡主叹气,大郡主的冷笑更深了:“我没有你这个妹妹,走出这里,我就是娘的女儿,孤女一个,别人怎么对待我我都只能忍着。”
“姐姐,这样的日子你……”宁安郡主还想阻止大郡主,大郡主看了眼鲁王母子:“那又如何,你没听到她是怎样想的,她想的是,我要是早点死了就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她,早点被人磋磨死了,才更好呢!”
“姐姐!”宁安郡主伸手拉住大君主的袖子,大郡主已经把袖子从宁安郡主手中抽出来,就要踏出门槛!
“好,好,你果真这样做的话,我随即就命人把你的下人们都叫回来,还有……”太妃怒气冲冲地说,大郡主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回头对太妃笑了:“悉听尊便!”
说完大郡主就离开了,鲁王长叹一声:“母亲,你这又是何苦?”
“是他们错了,他们错了,就要受到惩罚,是不是?”太妃紧紧抓住鲁王的手,想从鲁王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但鲁王没有说话,大郡主离去的背影在鲁王面前几次反复,鲁王觉得天旋地转,再也无法支撑自己,面前的一切都转的越来越快,于是鲁王眼睛闭上,晕倒在地。
“爹爹!”宁安郡主上前扶住鲁王,鲁王勉强睁开眼:“我当时若随你娘去了,似乎也不用受这么多年折磨。”
“爹爹,是女儿错了吗?”宁安郡主哽咽着问,鲁王笑了:“不,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就是……”
太妃错了!鲁王没有说出这后面的话,太妃看着儿子倒在地上,一时慌乱了,高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虽说隔了一个院子,但宋嬷嬷是时刻高高竖着耳朵的,听到太妃的喊声,宋嬷嬷就急忙带着人往屋里跑。
进到屋内看见鲁王晕倒,宋嬷嬷吓了一跳,急忙带人把鲁王扶起,太妃已经在那高声道:“快,快,快去请太医。”
鲁王的眼睁开了一些,看着太妃道:“娘,是我们错了。”太妃听到儿子这话,如被雷击,坐在那里无法动弹,别人不知道鲁王这话什么意思,宋嬷嬷却是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说出来,只在那高声喊着要人去传太医,又让人赶紧把鲁王扶到床上。
等忙完这些,宋嬷嬷回头看见太妃呆呆地坐在那里,对太妃轻声道:“太妃,您要不要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