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张了张嘴正欲审问洛言心一番,谢太后也进来了。
见人都杵着谢太后当即皱眉,喝斥洛言心:“洛贵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前诊断!延误了时机,哀家定叫你生不如死!”
洛言心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见过霸道的,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是,太后。”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洛言心便上前。
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相视一眼,不好再阻拦,只得任由洛言心上前。
世子夫人在洛言心经过自己面前时轻轻一咳,语气中透着冷意和杀意:“洛贵人,你可要看仔细了!”
洛言心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没有做声,心里冷笑:不敢冲着太后,便冲自己发作么?倒是威风!哼,当姑奶奶乐意来呢!
她好歹是个“贵人”,对方便是国公府世子夫人又如何?仗着谢太后的势也管不到皇帝的后宫。要是敢仗势嚣张,她不介意让她吃点苦头。
一番望切下来,洛言心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也暗暗松了口气。这病能治,不棘手。不然,又是一桩麻烦。
自然,洛言心面上并不显,看向谢兰,表示想要看一看太医们留下的脉案。
若是这么轻易她就说能治,致太医院一干太医颜面于何地?
况且,谢太后一干人等也不会信的。
谢国公夫人闻言忙道:“太后,这洛贵人到底太年轻了,要不要再宣陆院判一同会诊?”
谢太后微微有些不悦。这位弟媳妇是她当年亲自为弟弟挑的媳妇,出身百年望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赵氏。
当时的谢家需要这么一个背景强大的媳妇,然而这弟媳妇自幼被家里保护得太过了些,是个不怎么有主意的人,现在看来却有些不妥。她杀伐决断惯了,向来用人不疑,更明白用人又疑的害处,见她如此,虽是关心则乱,心里依然有些看不上她。
太医院那些混账东西若有法子早就说了,会诊又能有何用?不过使绊子添乱罢了!
熙儿是谢家嫡系嫡长孙,难道她这个做姑祖母的不心疼?她用洛贵人,自然有用的道理,虽说是赌注,却也绝对有一搏的可能。
若无把握,料想这洛贵人也是不敢乱出主意的。
“宣吧!”谢太后可有可无淡淡道。心里十分不以为然。
太后的嫡亲侄长孙病危进宫两天,太医院也跟着折腾了两天,此时根本没有人敢离开。陆院判等一直侯在内宫门外值房中等候传召,听见有召,虽然心里直叹,也知定是躲不过去的,点了两名太医随行,一同去慈宁宫。
陆院判一行进来的时候,洛言心也堪堪把脉案看完了。
其实她压根就没怎么看,这些太医将个脉案写的花团锦簇、引经据典,忧心之情溢于文上,然而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陆院判和两名太医跪下请安。
谢太后微微颔首,“无需多礼,一旁候着吧!”
陆院判和两名太医俱是一怔,有点摸不着头脑:急匆匆的把他们传召来,便是让他们一旁候着?似乎也没听说传了什么名医进宫啊?
只是太后面前哪有他们质疑的份?当下老老实实领旨袖手站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