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宁府,一座红楼中,一女子倚在窗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手里的罗扇轻轻摇着。江南多雨,初春时雨纷纷,路上行人匆匆,闷热的天气让人心情无端烦闷。
女子一身红衣,身材丰腴,像极了唐朝画里走出来的尤物,手里端着一个酒壶仰起头来,晶莹的酒液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没入那道幽深的沟壑之中,此等美景却无人欣赏到。
楼下一小厮低着头急匆匆走进来,“大小姐,那些人这些天一直不安分,暗地里频繁调动人马,征集粮草,恐怕要动手了。”
女子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凭栏上欣赏着窗外的雨景,酒液浸湿了红裙,勾勒出动人的轮廓,大腿更是露出一片雪白,小厮却紧紧低着头丝毫不敢乱瞟。
“哼哼,终于等不及了吗?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那位晋王殿下作何处理吧!”
女子一张丹凤眼微微合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春风,嘴角一颗美人痣恰到好处的点缀在光洁的脸上,徒增一丝妩媚。
雨势越来越大,乌云越来越深,街头的喧哗声渐渐消失……
晋王府中,一男子穿着朴素,头戴木簪,将一头黑发随意扎着,坐在廊下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皱起了眉头。与别的王府不同,晋王府坐落在贫民区附近,府里没有奇山怪石,雕栏楼阁,只有几块耕地稀稀拉拉栽培着几样蔬菜,府中没有那么多下人,唯有一马夫,一侍读,一将官而已。
“王爷在担心大雨冲坏了庄稼?”一素服男子缓缓走进,眉头愁云密布,嘴巴嗡动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是啊!本王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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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培了一上午,如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摧毁,难道人力真的不能胜天吗?”晋王赵奕此时已然变成了胡子拉碴,发髻不整的乡间野汉,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气势?
孙覃之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要将那件事说出来,“王爷,京城传来消息,御史参殿下治理不当,致使江宁府匪患严重,民不聊生,岁贡更是垫底,要褫夺王爷的王位。”
赵奕面色木然,随即惨淡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江南之大竟容不下我一介凡人之身!我赵奕作为人子竟连父皇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更是没能亲眼看见父皇送入皇陵。”
赵奕抬脚走入雨中,雨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入嘴中却带有丝丝咸味,赵奕在雨中无声的哭泣着。他觉得这世间太不公平,他不甘,他不愿,他无奈……
“哒哒哒!”
一身穿铜甲的将官走进院来,看着正在淋雨的赵奕不禁惊呼道:“王爷当心身体啊!王爷您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怎么能淋雨呢?”
孙覃之拦住了正要冲进雨中的将官,劝阻道:“黄都尉你就别管了,让王爷一个人静静吧!我等下去请郎中。”
黄武焦急道:“大堂来了一位头戴面具的白衣人,声称是王爷的故人,说有东西要给王爷,这会正坐在大堂喝茶呢。”
孙覃之闻言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看向雨里的王爷,撑伞走过去,他深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客人久等了,不好意思,本王刚才在沐浴。”赵奕换了身衣服,挺着湿漉漉的头发匆匆赶到大堂,这行为举止丝毫不像是一个王爷,反倒是市井小民之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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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行礼道:“王爷好雅致,想是在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王爷。”
赵奕摆了摆手,“平日里我这府中冷清的紧,今日难得有客来访,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呢,覃之啊,你把我那件狐皮大衣拿去当了换几两酒回来,今日我要和客人痛饮一番!”
孙覃之面色一振,颔首离去,临走时还带上了房门。
赵奕起身给男子续了一杯茶问道:“不知客人前来所为何事?”
男子扬了扬衣袖扶着茶杯答道:“不知王爷看我可有些熟悉感?”
赵奕倒茶的手一顿,抬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这面具越看越熟悉,逐渐开始和记忆中的那人的身影重合。茶水倒满溢出也没发觉。
“狄大哥……”
赵奕眼眶微微发红,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来。这三个字勾起了赵奕那曾经万人瞩目的过去。
男子轻轻吹了一下杯中溢出的茶水,缓缓说道:“我可不是你说的人,王爷您认错人了,我此来为了三件事。”
赵奕回神问道:“哪三件事?”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个瓷瓶推到赵奕身前,“第一件事,有人对王爷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要不了多久王爷便会一命呜呼,看不出任何异状,这瓶子里便是解药。”
男子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张黄色的庚贴,周遭纹着一头异兽,中间印着一个“楚”字,“第二件事,此物王爷需随身携带,必要时能保你性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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