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天赐为了掩饰行动痕迹,快速处理掉了所有尸体。那名被他剥了个精光的少校,被他捆了个结结实实,丢进了一开始发现的那个地下密室里。
第二天一早,新的友好交流再次开展。陈天赐并未着急前去,而是四周逛了逛,确认他暗中抓捕俘虏的事情没有暴露,这才施施然地朝着宴会楼走了过去。
但他才刚刚走到宴会楼不远的地方,就发现前方的宴会楼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一大群军人握着枪,将整栋宴会楼都包围了起来,火药味十足。
“这他妈谁干的好事?给老子滚出来!”矮人贾理科暴怒的声音,从宴会楼里,猛然传了出来。
陈天赐嘴角微微一翘,知道自己安排的事情,已经产生了效果。他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一些,站在人群最外围,惬意地靠在一根柱子上,静静地看起了热闹。
这个时候,他脑中突然闪过了无极曾经念叨过的一句俏皮话:“就让我静静的做个美男子,安静地看你们狗咬狗好了。”
陈天赐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将军官帽檐往下压了压,遮住了大半张脸。站在他身边的军人们见一位少校靠在这里,急忙都挺了挺身子,朝外挪了挪,给陈天赐腾出了一小块宽敞的空间。
陈天赐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靠着柱子远远地观望着。他身旁的军人们也很知趣,都没有过来和他套近乎。
远处的宴会楼里,此时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断有争吵声从楼里远远地传了过来。过了不一会儿,突然间,矮人贾理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他怒道:“放屁!要是没有故意谋害老子,会这么轻易的就在老子的椅子下面安上这个东西?你真他妈当老子个子矮就是个智障?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们这些深海龟烧回你们的乌龟窝!”
所有听到的军人顿时大声喝骂了起来。宴会楼里立刻有一个威严的声音朝着楼外的军人们喝斥道:“吵什么吵?都给老子安静,谁再吵立刻拉出去毙了。”
骚动的军人们这才不情不愿的安静了下来。但他们不高声喝骂,却是依旧在小声地说些威胁的话,诅咒的话,借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陈天赐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情况,嘴角微微一翘,突然间不阴不阳的说道:“自己人不帮自己人,反而替外人说话,真是一副狗奴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上的位?”
陈天赐的声音虽轻,但却立刻被身旁的人听了个真切。他们见陈天赐这么一个少校军官都已经不满了,更是无法再压抑心中的怒气。不少人纷纷开始低声交头接耳了起来。
“娘的,老子来参军快五年了。还是个士官长。刚才那个王八蛋听说才来了不到一年,就混成了中校,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砍了我我都不带信的。”有人低声怒道。
“就是,我也来了有快两年了。自从来了以后,就没给过升迁机会,净给老子安排些破事。真操蛋。”又有人抱怨道。
“你们这算不错了。都是士官长,你们看看我,我到现在还是个列兵。你们知道我来了多久了吗?八年,整整八年了。放在千年以前,八年抗战都胜利了。我他妈现在都快退役了,还没半点升迁的希望,我这才叫真操蛋呢。”另一人更是怨气冲天。
一时间,众人心中的不满都被陈天赐一句轻飘飘的话勾了起来。众人的情绪渐渐有些激动了起来。陈天赐也没有想到,他仅仅只是出声挑拨了一句,就达到了这种意想不到的好处。
“此时不给你们浇点油,添把柴,还等什么时候?”陈天赐嘴角一翘,心中暗自说道。
他微微起身,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些人,窃居高位,却不知道给兄弟们谋福利,还动不动就要用手里的权力压人,这要是我,早就一枪给他崩了。是个爷们就不能忍。狗奴才都能当大官,你们为什么不能?”
“嗯?”有人惊讶地瞧向陈天赐。陈天赐压了压帽檐,再次说道:“有时候,众怒是不能犯的。唉,听说今天这些异种人打算尝尝人肉,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答应。我反正是没什么事。但是你们,我就不敢保证了。啧啧啧…”
陈天赐的话,虽然还是那么轻飘飘的,但立刻激起了众人心中暴虐的情绪。“什么!这帮王八犊子,真当我们这些人好欺负是吗!”有人立刻便火了。
“兄弟们,抄家伙,让那群该死的异种人哪来的滚哪去。老子在这拼死拼活,他们来这胡吃海喝,真当咱们都是狗奴才吗?干他们!”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怒吼了一声,顿时人群大乱。
骚乱是先从陈天赐附近的地方开始的,续而便朝着四面蔓延了起来。在场的军人大部分都是身份低微的小兵。他们参军最早,得到的待遇却是最差,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子邪火了。
今天的事情,立刻便将他们心中积蓄了多年的怨气统统勾了起来。兵变的种子一旦开始发芽,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骚动的人群里,立刻冲出了数十名大汉,举着手中的枪,二话不说,朝着宴会楼里就猛然开火了。“突突突”的步枪声猛然响起,惊得宴会楼里的人都是一愣。
直到楼里不少人中枪身亡,里面的人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兵变了。谁知就在此时,一开始出声喝斥过外面众人的那人再次高声喝骂了起来:“你们活腻味了是吗?立刻给老子缴械!否则,全部枪决!你们这群蠢货!”
他这一骂不要紧,可是激怒了其他未参加兵变的军人们。这下子,再也没有人选择围观了。有枪的立刻掏枪,加入到了兵变当中。没枪的,转身就去取自己的武器,顺带着煽动起了没有来的士兵们。
一场规模浩大的兵变,立刻在这一天席卷了整个军营。而挑起了这场兵变的真正幕后主使陈天赐,却是优哉游哉的躺在一间废弃民房的屋顶,用军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舒舒服服的打着盹呢。
“打吧,使劲打。狗咬狗一嘴毛。”他甚至很是无良的在心里想象着两头黑狗打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