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楚江:“……”
众属下一听少主发了狠,与其留手被人揍,不如将心一横狠狠揍人,遂使出吃奶的劲一通胖揍。“砰砰咚咚”一阵烟尘弥漫,待紫苏自震惊中反应过来,将众人轰开之时,楚江已躺倒在地,浑身挂彩无数。
这下不需要叫大夫了,直接送大夫家慢慢养去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楚教主这次可真是玩大发了。
紫苏唤人送走楚江,又嘱咐好生照顾着,回身劝道:“教主信口开河固然不对,但你不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吧,都是自己兄弟,万一打残打废打得半身不遂……”
苏沐呵呵一笑,睨向她。
紫苏瞬间立得笔直,口风一转:“……还不得抬到我们剑冢,由你我照看?完全不划算嘛。”
苏沐拉着脸:“你今日来有何事?”
紫苏摊摊手:“我和教主见你辛苦,过来搭把手,想着帮帮忙。”
苏沐:“呵呵。”
紫苏哭丧了脸:“至少我们来此的初衷是帮忙。谁知有了变故,我也不曾想到。说起来还要怪莳萝……”她哀怨地看我一眼,欲言又咽了下去。
苏沐冷哼一声:“莳萝揍他是应该,依着我该连你一块揍了。别以为事情过去就能当作没发生过,那日你和楚江的所作所为我可全记着呢。”
紫苏扑过来,哀嚎道:“苏沐,咱不翻旧账好吗?之前截杀你们纯属无奈,父亲大人的命令,我们岂能不从?你爹你知道的啊,脾气那么暴躁都能把你打得吐血,若我们不从,估计当场就要被咔嚓了。苏沐,我有苦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苏沐将她踹开,道:“现在顾先生还不同意这门亲事呢,你们怎么就敢前来帮忙了?不怕被咔嚓了?”
紫苏跟过来,拖着斧头狗腿地挤出笑:“顾先生自然比不得庄主大人,只要不是庄主大人的命令,我都可以私下帮你。咱们一起长大,交情像这把斧头一样□□,你难道还信不过吗?依我说,顾先生管得也太宽了,这次连庄主大人都没说什么,偏偏就他事多。一位老师而已,不过当初教我们识过字,念了几本书而已,就逞得不知自己是谁了,竟连你的终身大事都要插手。”
紫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苏沐,你是少主,剑冢上下左右都是你家的,是你的。你若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小妹我绝对做你坚实后盾,同那什么顾先生抗衡到底,看他能……”
一语未尽,院外忽有侍卫高声禀报,“紫苏姑娘,顾先生传你到玲珑阁一趟。”
紫苏“哗”地跳起来,秒转恭敬,抱拳道:“请回顾先生,说我马上就到。”语毕扛起斧头,冲我们扬扬手,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我:“……”
苏沐:“……”
因着紫苏两人这么一通搅合,之前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用了午饭,苏沐继续忙前忙后忙左忙右,一会儿指挥人挂灯笼,一会儿跟裁缝商量嫁衣如何改。见他如此辛苦,我便留下来,帮着他写喜帖。
对照着邀请的宾客名单一张张写去,写得手腕酸麻。放下笔一边歇息,一边翻阅那厚厚一摞的名单。蓦地,有熟悉字眼闯入眼帘,“武林盟盟主宫千行、君临城城主林玉、清虚观观主云虚子、秋水山庄庄主梁墨、七煞帮帮主谢一寒……”
念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往日幕幕不觉重现眼前,那些笑过的哭过的爱过的怨过的,当初如此之近,现在如此之远。海上风波桀骜,不知六师兄可一路安全?梁墨向来与我不对付,不知可会将我大婚之事告知梁仁,不知可能再见这位小弟?谢一寒脾气古怪,不知可会来参加?六师兄离开,不知林城主和云观主是否仍会前来?
不知上阳谷的师兄师姐们是否来道贺,不知师父师娘可会惦念我?
师娘应该会,师父大概不会。师父最喜欢的就是六师兄,有几次隐约表示要将衣钵传给他。如今六师兄毅然远去,师父痛失爱徒,对于罪魁祸首的我自然更加不待见,所以才不等嫁娶之日,便将我匆匆送出谷。
我将嫁人,等着他们的祝福,只是不知最后究竟能等到什么。
眼睛酸涩涩地疼,疼得眼底雾水直冒,我趴在桌上,闭了眼。一定是用眼过度了,只要阖上休息片刻就能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