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缘唇角微微抽搐,又冲冯驭良挤出一抹轻笑,语气很温和说:“岳父,这个不劳你操心。蓁蓁是我妻子,她的工作理应由我安排。”
段清缘说完又偏头看着冯蓁蓁。冯蓁蓁一向跟他有默契,也配合的看他。此时,他的眼神布满温柔,如那涓涓泉水,一丝不苟流进冯蓁蓁的眼里。他还放下筷子,右手搭上桌,握了握冯蓁蓁的左手。
冯蓁蓁抿唇,回之他动人一笑,而后也对冯驭良说:“是啊,爸,现在我嫁人了,将来我的事业也不用你操心了。凡事,都有清缘……”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配合他。或许,她贪恋他伪装的温柔吧。毕竟他的温柔,是那么那么的吝啬……
冯驭良听之、看之,不禁更加欣慰,所有的喜悦,全部流溢在面容上。
“那好,那好。清缘,把女儿交给你,我真的很放心。”他说。他都不知道拿什么词语来形容段清缘的好。得此女婿,他觉足已。
冯妈妈和冯海焘的整体感受与他相似,看见段清缘和冯蓁蓁这么和谐、这么恩爱,都非常安心。
冯海焘拿起桌上的茅台酒,站起身来,给段清缘倒酒,“来来来,清缘,今天,咱们兄弟两人好好喝一杯……”
段清缘也形式性的跟冯海焘客套,最后他们一起喝酒……
下午,离开冯家,回段家的路上。冯蓁蓁坐在段清缘的车里,坐在副驾驶员的位置上。
如往常一番,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和交际。段清缘专心开车、目不斜视,冯蓁蓁偏头张望着窗外的风景。
时节临近立春,飞雪变得像轻盈的蝴蝶,悄然传递还乡的暖意,翩然追逐被风雨洗净的乌瓦。午后的阳光明亮如珠线,一束又一束,刺眼耀人。珠线相连而为水帘,风吹帘动,珠红点点,琳琅满目。
冯蓁蓁一直神情专注。反正现在她的态度就是这样,段清缘不理她,她便独自寻乐,绝对不再自讨没趣。
段清缘开车,速度较快,即使是在市区。开了一段时间后,飚上南二环高速。
冯蓁蓁依然张望着窗外的风景。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驶着驶着,段清缘突然扭头,特意瞟她一眼。
“哼……咳……”段清缘又清了清嗓门,装腔咳嗽两声,以把冯蓁蓁的注意力拉回来。
冯蓁蓁也如他所愿,收回目光,落在近边他的侧脸上。不过,她还是没有主动跟他说话。她的性子,一旦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动。
段清缘也大致猜到了,冯蓁蓁不会再对他殷勤和热情。这一回,他率先开口,低声问她,“你想找什么样的实习工作?”
冯蓁蓁心中再吃一惊,怔了一怔。她从来不认为那会儿段清缘说的是真话,从来不认为段清缘会给她找工作。她就死死的认为,段清缘表现出来的一切友善,都是为了哄骗她父母和兄长,跟她做做戏而已。
回过神后,她仍旧看着段清缘的侧脸,冷然反问,“怎么?你真打算给我找工作?”
段清缘又目视前方,目色黯然,简单明了的回答,“是。”
冯蓁蓁忍不住笑了,笑容冷艳而甜美。摇摇头后她又望向窗外,用潇洒的口吻说:“那谢了。不用了。”
“哦?不用?为什么不用?”段清缘又轻声询应,工整的宽眉微微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