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门需要的是程以墨的掌纹。
他沉默了数秒,打开门,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灰尘的味道,因为就为通风,空气并不好。向来有洁癖的程以墨却毫不在意,抬脚进去。
他没开灯,借着月光走到一张桌子前。
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倒扣的相框。
骨节分明的手轻触着相框,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拿起来。
翻过来。
相框里放着一张合照。
十几岁的少年,以及温婉美丽的旗袍女子。两人的容貌有三分相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对母子。
程以墨凝视着笑容温婉的女子,眼眸里一片复杂。
指尖不知不觉用力,仿佛要把相框给捏碎。
幽冷的双眸里闪烁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片刻后,他把相框背后的扣子打开。把母子两人的合照抽出来,露出里面尺寸小一号的另外一张合影。
里面也是一男一女,却是更小的少女和少年。
程以墨眼底的晦涩消失的干干净净,指尖轻触着少女稚嫩的,满是婴儿肥的脸。眼神里渐渐充斥着迷茫,程以墨觉得自己像走入了一片迷雾中。
“你是谁?”
他问。
声音里充满了迷惑。
毋庸置疑,两张照片里的少年都是程以墨。第一张是他跟自己生母的合影,第二张从哪儿来,另外一个人是谁,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搜遍记忆都想不起来。
盯着照片看了许久,他把两张照片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把合起来的相框倒扣在抽屉里,然后关上抽屉,转身离开。
房门轻轻关上,程以墨沿着黑暗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到阳台才停下。
这时,天光已经微亮。
他站在阳台,点了根烟,神色莫名的吞云吐雾。
等梁幼音再醒来时,她已经被带回了引凤巷。
操劳过度的身体仍然酸痛的厉害。
她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踩着拖鞋去了浴室。洗漱完,人立刻精神了。穿着活力十足的运动套装下楼,见到程谟,还愉快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程伯。”
“夫人上午好。”
程谟停下手里正在忙碌的事情,微微弓身跟梁幼音打招呼。
“三爷安排了司机,说是随便夫人你调遣。还特意吩咐,工作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工作上的事,是指她的工作室?
呵,程以墨居然还会考虑的如此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