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木赫木深木齐对楼湛绝对都没有好感,因此喊他斟酒绝对不会给楼湛便宜。
果不其然,木赫上来就给楼湛满满一杯,都要溢出来了。
苏染笑了笑,佯作看不见,楼湛深看了她一眼,分明对一侧的这个侍卫行为心知肚明,但他到底是想为刚才楼欢儿的事儿揭过,因此那杯酒倒是饮了个干净。
“厉王殿下好酒量!”
苏染伸出手来拍了拍,忽而看向一旁的木赫:“对了,我们是不是带了北燕最出名的烧刀子?去,扛上来,让皇上以及众位大人也尝尝我们北燕的特色,也让厉王殿下好好品尝!”
一听说扛酒来给这些不顺眼的男人们喝,那三位护卫就来劲。
要知道,烧刀子可是他们那儿最烈的酒,比起他们这里的性情温和的酒来说,那烧刀子简直就是毒药!
木赫木深木齐也是有意看殷厉国的人出丑,尤其是那位厉王,当即就应了下来,下去抬酒了。
没过多久,他们的人便抬来一个大坛子。
坛子开封,酒香四溢,令在场的人都有些好奇。
“北燕最有特色的酒,皇上以及诸位大人可一定要尝一尝!”苏染朝着那边的楼子瑜看去,楼子瑜闻言倒是爽朗一笑。
“既是公主千里迢迢带来的北燕名酒,自然是要一尝,来人,给诸位大人都上上一壶。”
苏染勾唇一笑,看着那些个宫人拿了酒壶去取酒,心底只想着,喝死这些个老古董!这一坛烧刀子酒可是北燕浓度最高的酒,不下于七十度,对于温和的南方人来说,这样的酒已经不是享受,而是毒了!
不过,既然有机会折腾折腾这些人,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想起昔日没少被这些朝堂之人弹劾,讲她和皇帝之间暧昧不清的流言,苏染就觉得有必要喝死他们!
出出气也是好的!
想到这儿,她眸底的笑意便情不自禁勾了出来。
楼湛离她最近,身为经常在边关驻守的主帅,对于临国的一些习俗特色自然是知道得清楚,这烧刀子性极烈,也只有那些个马背上的铮铮铁汉子才喜欢喝一口,并非所有人都喜欢喝。
而这位北燕公主却拿这酒来款待他们殷厉国人,一则,只怕是想来个下马威,二则……
他的目光忽然触及女子眼底带了狡黠的笑意,猛然一滞,一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看着那双眸子出神。
“厉王殿下,尝一尝?”不知何时,苏染已经接了酒壶给楼湛斟了一杯,楼湛的视线收回,目光自那杯酒上扫过,又看向那一双眸子,却发觉刚才他所见好似只是自己的错觉,眼前女子风情万种,眼神妖媚,哪里与那个人有半分相似?
而且,她,绝不可能拿这样的酒来折腾他,因为……舍不得。
一想到这儿,楼湛唇边忽然就有些发苦,再去看那酒杯,便没有多说话,直接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味道甚好,公主不妨替本王再斟一杯。”
他主动将酒杯放到苏染跟前,苏染闻言神色一顿,但很快就笑开:“好啊,嫣儿很是愿意为殿下服务呢!”
一杯接一杯,楼湛饮了足足三杯才放手,而此刻的他,好像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苏染不动神色将酒壶收回,而此刻底下的舞蹈已经继续,她便装作没看见那边一手支颐的楼湛,看舞蹈去了。
一场宴会,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
菜凉了又上,一波接一波,跳舞的人不累,看的人反倒是累了。
身侧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如果说开始的酒是被苏染灌的,那么后来绝对是他自己喝的。
而此刻,他靠坐在那里,眉眼散漫,分明已经喝得太多。
宴会结束之时,已是暮色深深。
天有些凉,喝了酒之后的身子被这冷风一吹便越发手脚冰冷起来。
一旁的楼湛起身之时踉跄了一下,苏染本能伸出手来去扶,那一头,晚一步的承九便有些尴尬的看向她:“公主,还是让小的来吧!”
苏染朝他看去,想起昔日那场不过晚了几里地的接头却改变了她的一切,目光一顿之下,便浅浅勾了勾唇:“承大人不必客气,本公主好歹也是未来的厉王妃,就当提前适应一下,烦劳承大人在前面引路。”
承九听见她的称呼愣了一下,脑袋里掠过什么时,一时没抓住。
但见楼湛此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状态,想着北燕公主的身份不是他能轻易辩驳的,便只好走到前面引路去了。
苏染随即看向一旁的木深木赫和木齐,示意他们也到前面去。
楼台的风很大,而此刻,那些个大臣也都散去,仿佛茫茫天地间独剩了她和楼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