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内监扑上来制住俚末,香萍眼疾手快,扯过腰间别着的绣帕塞进她嘴里,“把她关起来。”
俚末拼了命的挣扎,又怎么敌得过两个太监的力量,很快被拖远,囚进暗室去了。
芙蓉宫里,靖苏睁着眼睛等了许久不见俚末归来,慢慢的没了气力,眼睛一点点阖拢。
算算日子已是十一月末,天已经很凉,幸而午后日头暖和,芙蓉宫又是在敞阳的地儿,门口守着的两名侍卫才不至于冻着,要知道平日里四处巡逻,一直走着也不觉得多冷,可眼下在这宫门口一站几个时辰,实在冻得慌。
眼瞅着四下无人,左侧一名侍卫张北宣抖抖腿,往走道尽头张望着,突然嘀咕,“午饭前见那小丫头跑了出去,怎的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可别是见主子落魄,逃了。”
另一名侍卫武彻瞟了他一眼,没吭声。他们只是普通的侍卫,在宫里当差,若想保住小命,自然应该谨记绝不能妄自议论主子。
他站得笔挺,陡然间似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接近,见那直肠子的同僚还在大大咧咧的探头探脑,认命的叹气,出声提醒他,“有人来了,还不快站好。”
长长的走道果然有人缓步行来,却并非那侍卫口中逃走的俚末,两人立得笔直,一本正经当着差,目不斜视。
一抹紫色跃入眼中,来人径自往芙蓉宫去,两人一愣,同时转过头看她,简单的发髻,朴素的银钗,身后跟着一名侍婢,估摸着是百花宫里某位侍女。
“臣等参见小主。”
“你等不必多礼,”耳畔听得声如泉水潺潺,眼前衣袍晃过,来人已进了芙蓉宫。
皇上的圣旨只是不许俪妃出来,并未指明不许旁人进去,因而两人并不能阻拦,起身后仍规规矩矩站着值守。
二人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只听里面传出女子的尖叫,“快来人,俪妃不好了,救命——”
张北宣几乎立即拔腿冲进去,武彻顿了顿,也跟着冲了进去。
典雅的寝室,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一半的屋子,雕花火盆沐在金灿灿的日光下,光彩夺人,可炭火早已熄灭,只余那黑色的炭灰,冷却沉寂。
那阴暗里,一张乌香木大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面白如纸,双眼紧闭,就那么安静的躺着,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毫无生气。
重墨匆匆从牡丹宫赶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浓浓的死气扑面而来,慎得他无法动弹。一夜,不过一夜而已,怎么会这样?
触手冰凉,脉息微弱,呼吸微薄,她……
“御医呢!让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即刻滚来,晚一步,就地处决。”天子之怒,山河当变色。
满盛觑着皇上的神色,小心翼翼回禀,“皇上,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重墨猛地撇头瞪他,指着候在屋外的武彻、张北宣二人道:“你们两个带人去把太医揪来,快去!”
二人领命,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