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慎的问,&ldo;被谁害死的?&rdo;我见他双手握拳,&ldo;杜芷希!&rdo;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杜芷希,祈佑的母后?怎么会是她?我还想开口问,却霍然禁口,不能再问下去,否则会被他怀疑的,那么,要找真相,只有我自己去寻找了。他过了许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ldo;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与你说这么多话,或许……是你的声音太像她了吧,你叫什么名字?&rdo;&ldo;雪海。&rdo;&ldo;香雪海?&rdo;他的眼睛一亮,猛将双手握紧我的双肩,微疼。我蹙了蹙娥眉,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然的笑了,&ldo;我太激动了。&rdo;&ldo;那你的名字呢?&rdo;虽然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的身份是雪海,我与他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他侧头想了想才脱口而出,&ldo;殒,你叫我殒吧。&rdo;我点点头,心中也了然,他不想我知道他的身份,那我就当作不知道吧。&ldo;为什么要叫殒呢?&rdo;&ldo;因为我出生那一日,母亲就薨逝,父……亲就为我取名为殒,已此来铭记我的母亲。&rdo;笑语渐渐飘散在梅林,无限蔓延至最深处……凤舞震九宵正月初一,蔼蔼皓雪,却笑孤梅。将青丝全数集于头顶,后分为几小股,每股弯成一个圆环,这就是南宋颇为流行的飞天髻,头顶嵌上凤凰金冠,配合着我椭圆的脸,更显玲珑娇美,飘洒婀娜。脸上并未施粉抹朱,而是用眉笔巧致的为我那双清澈的双眸瞄上眼线,更显灵动。身披红菱朱锻丝绸而裁制的百凤朝阳裙裳,轻贴肌肤,丝滑沁凉之感由心而生。此次我的装扮皆由韩太后一人着手梳妆,在众奴才的眼中我是何其荣幸,可我明白,此次的梳妆,太后在将来会要我加倍偿还,这就是债。早在三日前,夏、昱二国之主皆携自己的皇后先后来到亓国,被安置在中宫的金翔殿住寝下,而今日正是盛宴举行之日。天下人都明白,夏、昱二国早就归顺臣服于亓国,此次前来只是进贡珍宝、割让城池。献舞之说,也只不过是为让此次盛宴更加丰富多姿,以示亓国歌舞升平之态。&ldo;太后娘娘……我们再不去养心殿就晚了。&rdo;淡云忍了许久,终还是控制不住开口提醒,她的个性一直都如此急躁。韩太后轻笑而望,她的指尖拨过我的发髻,后移至我的脸颊,温热的指尖不断在我的双颊四处游移,&ldo;这次的晚宴,哀家只期待雪海一个人的表演。&rdo;我安静的座在妆台前,从铜镜中看着太后那满意的笑容,诡魅邪异。突然,她单手掐住我的下颚,我的颈项顺着她的力气而高仰,只听她冷冷出声,&ldo;此次若因此得到皇上的垂青,可别忘记,是哀家给了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rdo;&ldo;奴才……铭记于心!&rdo;她的力道之大让我疼得已无法完整清晰的说话。她满意一笑,倏然放手松开我的下颚,恢复了一向的和蔼之色,回首对淡云吩咐道,&ldo;移驾养心殿。&rdo;当我们至养心殿时,盛宴早已开席,太后悄然入座,未惊动他人,只见他俯身靠在祈佑耳边说了些话,他先是凝重的沉思,后微微点头。太后笑着朝一直站在内殿向外观望的我点头,示意皇上已经应允我的出场献舞。按规矩来说,我这个小小的奴才是万万没有机会在此等盛大的宴会上独舞的,但太后却有这个能力为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我很好奇,她到底对祈佑说了什么。目光不自觉移向正座皇上右下首的连城,他眸光飘忽不定,却依旧清雅明澈,风雅绝美的笑容一直挂在唇边,不时举起玉琼佳酿一口饮尽。于他身边端庄而坐的正是灵水依,粉妆玉啄,雍容高贵,其美,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绝骤。若我对人说起,将我容貌尽毁的正是这么端庄温宛的灵水依,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吧。如今她已是一国之后,还会与连胤有所脂染吗?再微侧首望着皇上左下首坐的夏国皇帝,我的二叔,不惑之年,两鬓微白,额略有皱纹,他一直盯着殿中央正翩然起舞的静夫人,手掌时不时随着歌声而打节奏,很是享受。&ldo;雪海,呆会就该你献舞了,紧张吗?&rdo;淡云轻轻拽着我的衣袂问。&ldo;有何紧张,如往常那般起舞便是。&rdo;看她竟比我还紧张,身体都略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