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跑出来将门打开一看,果然是小三,但眼前的小三却满脸大汗,伸着舌头剧烈的喘着粗气,看到华安出来忙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
华安会意连忙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小三。
“咕咕咕………咳咳咳……”因为喝道太急小三呛得直咳嗽。
“小三,深更半夜的出了什么事。”针娘和华贵闻声披了件衣服从屋里走出来关心的问道。
“华安哥、大叔、大娘你们快跑吧!有人要杀你们,呜呜……”小三说着哭了起来。
针娘睁大了眼睛,蹲下身子,扶住小三吃惊的问道:“孩子,你听谁说的,”
“是殷家的夫人在后院和一个叫殷九的人说的,我在殷家后院亲耳听到的,他们一个时辰后就该到了,你们快逃吧!”小三焦急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和殷家无冤无仇的,孩子你不会做噩梦了吧!”针娘将信将疑,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华安一听,顿时便明白了,一定是白天自己将殷二公子从驴上摔下来这件事,可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杀我全家,这女人未免也太恶毒了吧!还是另有隐情,可我们和殷家往ri无冤近ri无仇的,也不曾来往过,除了这件事华安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一个中年妇人动用如此大的杀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蛇蝎女人,真是太狠毒了,华安不自觉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冷。
“华安,你到底又闯了什么祸,闹得这么严重,”针娘一猜便是华安惹的祸。慌慌张张的说道:“要不娘和你去殷府道个歉,求求殷夫人吧!”
华安惨然一笑:“现在去殷府就是去yin曹地府,殷夫人既然下了决心要杀我们就不会心软,何必去自投罗网呢?”
“那可怎么办呐,天下之大可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哪?”针娘显得很绝望。
越是遇到危险的情况越要保持冷静,冷静的处理问题或许可以化险为夷,而狂躁则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爹、娘、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不能呆在这里等死。”华安拿出成年人的口吻不容置疑的说道。
“儿啊!这是我们的家,认识的人也都住在这个庄子里,离开后能去哪里呢?”
“娘仔细想想有没有哪门亲戚住在远处的,”华安略加提醒。
“没有啊!”针娘摇了摇头突然眼神一闪,悠悠说道:“娘的老家本在彭城,当年是有一位远房的姐姐嫁到了琅琊郡。后来中原被胡人占了,姐姐和姐夫逃到江南,听人说姐夫姓王现在做了司徒,好像是很大的官。可娘和那个姐姐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又是远亲,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联系,模样也都记不清了,现在她做了夫人一定不会认我们这种穷亲戚的。
“司徒,何止是很大的官啊!”
华安大吃一惊,虽然华安不是jing通历史的专家学者,对每段历史都能烂熟于心,但至少能知道个大概,眼下正是东晋初年,当时有句俗话叫‘王与马共天下’马就是当朝的皇族司马氏,而王就是琅琊王氏,琅琊王氏对东晋的建立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王导作为琅琊王氏功劳最大的人物,被朝廷封为司徒,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那么娘所说的司徒一定就是王导无疑了。
正所谓福祸相依,坏事在特定的情况下有可能变成好事,如果有幸真的能进入司徒府,必能增长很多见识,说不定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华安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有机会就能扶摇直上,成为一国栋梁。不光为钱财名誉,更为‘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华安定了定神看着惊慌失措的针娘,鼓足了底气镇定地说道:“爹、娘、你们赶紧准备一些必备的细软,我去牵驴,不管姨娘认不认我们,我们都要去试试,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我们不奢望做她府上的贵客,即使做个下人干干粗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待安儿长大后再给爹娘盖个新家。”
华安的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平时老老实实的过ri子,也没遇到过什么大事,如今突遇变故便显得没什么主见,只有按照华安说的做了。
针娘急急忙忙的整理了一大包衣服和一袋干粮外加三把雨伞,华贵背着放满各种木匠工具的方盒子另外手里拿了一个华安从没见过的长木盒子,看上去很沉的样子。
华安牵着驴看着小三说道“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小三我还要一件事要你帮忙。”。
“华安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小三显得义气十足。
“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是边走边说吧!”华安说着带头牵着驴悄悄地向庄子外走去,小三紧紧的跟在后面。
“小三,我们王家庄只有两条道通向外面,一条道通向殷家所在的小镇,另一条通向京城,而通向京城的这条道路途遥远,要是他们骑马追来,我们根本跑不掉,只有让他们认为我们都死了,我们才有可能逃掉。”华安回头看着小三认真的说道:“前面十里处有个岔路是通向相邻的庄子的,这条路走到两百步便有一处悬崖,待会你牵着驴走这条道,看到后面有人骑马追来便用鞭子抽打驴屁股,让驴的叫声吸引他们,待他们追近了便可将驴赶下悬崖,然后你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待他们走远了再回家,记住了”
“哦,我记住了,华安哥”小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