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祖手托着她,带着她走到花洒下,把水转到最热的温度,兜头浇在两个人身上。唐惜觉得烫,手撑着程绍祖的肩膀往上缩着逃,他把她挤在墙壁上,脸上是残忍又决绝的表情,用力往上……
“呃。”唐惜难受地叫,脚趾头蜷缩起来,手指用力掐着程绍祖的臂膀。
“我恨你,我恨你。”程绍祖低头用力咬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她的俗……
唐惜伸着颤抖的手,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头,他们之间隔着如柱的热水和满室的热水气,她看不清程绍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他这个样子,竟然很可怜。
热水变为温水,变为凉水……
这次程绍祖坚持了很久,唐惜已经浑身无力,他仍旧没有到达极点。
水雾散了些,唐惜觉得冷,缩在程绍祖怀里,凉水水珠滴在她后背上,她不舒服地叫,缩着闪躲,程绍祖眼眸中的颜色更暗,换他站在凉水里,摁着唐惜又动了阵,才扭曲着俊脸,仰头低吼出来……
没有热水,两个人匆匆擦了擦从洗手间出来,唐惜被程绍祖抱着,她的头软软地搭在他肩膀上,虽然累,可是有效果。
程绍祖抱着她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就出去了。
唐惜身上从热到凉,尤其是腿,她睁着眼睛,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程绍祖又洗了一遍,然后是客厅里沙发上传来声响。
他还是讨厌她,很讨厌。
昨晚上那样闹腾了一下,唐惜第二天早上起得晚了,等她急忙忙地换上衣服,边走边往厨房走时,看到程绍祖已经站在炉灶前,火上煮着什么。
听到声音,程绍祖偏头看了她一眼。
“煮的什么?”唐惜凑过去看。
“粥。”虽是简单的一个字,比着之前已经有很大的进步。
唐惜已经觉得满意,“煮粥最好在电饭煲里面,可以闷着会更软糯,放在火上煮,浪费煤气又难煮的好吃……”
后来做饭的事情还是落在唐惜手里,她熟练地择菜、洗菜和炒菜,动作顺畅。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程绍祖站在一旁看着。
“我不记得,应该很早之前就会吧。”唐惜又问,“我没有给你做过饭吗?”
有,她刚随着他去望市时,给他做过两次饭,只是一菜一汤的敷衍,味道不是很好。可看唐惜切菜的熟练程度,不是两三年就可以练好的,应该是后来学会的吧。
对了,唐惜曾经给关翌年做过保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又嫁给过他……
会做饭,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你喜欢吃什么?”唐惜见程绍祖问话,就顺着想和他多聊,问了许久没听到说话声音,回头看,那人已经不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唐惜先端着粥和小菜出去,叫在厨房洗碗筷的程绍祖,“锅里的菜好了,你盛出来吧,把煤气关掉。”
拿起放在台子上的不锈钢盘子,把卖相不错的菜盛进去,才去关煤气。
煤气……
程绍祖弯腰的动作变得很慢,每个动作像被刻意放慢。手指在煤气阀上动了动,却没拧上,直起腰来,又关了厨房的窗户。
糖豆十分独立和容易带,没有别的孩子吃饭挑食的毛病,给她小碗里盛了粥和菜,她就坐着咕噜咕噜大口吃,丝毫不让两个大人担心。
“你快些吃,上班要迟到了吧?”唐惜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平时这个时间,程绍祖已经出门的。
“不急。”程绍祖慢吞吞地夹着菜吃,嘴巴动着,眼睛却看着厨房方向。
可能还要几分钟,应该不会久了,就会结束了。
糖豆正吃着饭,突然咳了一下,饭菜喷出来,小脸涨红。
“什么味道?”唐惜想走过去查看糖豆,站起来却浑身无力,鼻端闻到的是浓烈呛鼻的气味。
程绍祖却是很淡然,“有吗?”
为什么他不会觉得难受呢,反而是轻松,要解脱的轻松,在看到唐惜憋红了脸呼吸不畅时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