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也知道,绮萱夫人眼下着实有些难以分明,因为不是别人,而枭城王给自己的难题,实而言之,这便是王令。
见绮萱夫人一直陷入沉默,而且脸色越发的着急,看似她心中极为纠结矛盾。
或许,苏流漓从来没有见过绮萱夫人如此这般,更心焦急难耐,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对袁缺说道:“袁缺,你倒是帮夫人拿拿主意嘛,你看我们夫人都难成什么样子了,看着心疼!”
绮萱夫人对苏流漓说道:“漓儿,方才袁缺已经说了,你别急他了!”
袁缺说道:“依我而言,我知道夫人真正的难处在哪里,因为听夫人所言大王已是病态到了不可逆的时候了,所以才有想着后继的之事,因为大王真心是想给夫人这个一言定王的权力,那便是无论定了哪位侯爷上位都是以大王之名义出诏令的,但是枭城之势力错综复杂,而且各势力眼线密布,其中的内情必然迅速被他人知晓,换而言之,就算落选之势力知晓了夫人的决定,那么上位之人会不会感恩夫人之恩泽,这还得另说。”
袁缺说到这里,看着苏流漓听得很入神,而绮萱夫人更是示意让他继续说。
袁缺接着说道:“再者,我想夫人考虑更多的应该是如果大王在短期内有任何不测,而最终的人选未既定出来,那么枭城各股势力必然拼死相争,到那时整个城域必然会大乱,后果不堪设想,这是夫人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绮萱夫人听袁缺这些话,激动不已,说道:“袁缺,真知我心,完美说出我心中所有的担忧与顾虑。有你在我身边,真乃上天恩赐给我的贵人!”
袁缺听绮萱夫人如此一说,感觉有些承受不起如此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一旁的苏流漓也送来了微笑,看着袁缺,很温柔地说道:“夫人对你如此器重,看来以后我还得好好对你了!”说着,还害羞地低下了头,那一抹温柔真是惹人爱怜。
绮萱夫人欣然道:“漓儿,袁缺这么好的男儿,你本该要好好对待,如果又聪明又项俊,更是武功超群的白玉郎,哪个女孩家不爱呢,你不好好珍惜,小心被别人抢了去!”
见绮萱夫人开心起来,苏流漓心中的担忧也释放开来,对着夫人说道:“夫人,你不知道,现在他可招人眼馋了,处处留情,本性也慢慢暴露出来,骨子里坏得很!”
见苏流漓突然情绪又变了,让袁缺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女孩子的心思,他还真是捉摸不透,时晴时雨,一会儿柔情似水惹人心疼怜爱,一会儿狂风暴雨举手无措难挡。
绮萱夫人眼神变得有些愠色,故意瞄着苏流漓假装生气说道:“漓儿,袁缺是一个天性纯良的好孩子,你可别无理取闹地这样说人家,你再这样子说袁缺,夫人我可要生气了!”
苏流漓嘟起了嘴,显得很无辜,但却是很可爱。
“对了,袁缺,依你的意思,下面我该如何去做?”绮萱夫人又把话题言归正传。
袁缺这一下还真被绮萱夫人问住了,顿时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起。
袁缺想了想,然后说道:“夫人,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绮萱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随便问!”
袁缺问道:“首先,我想问一下夫人,依你对枭城王的了解,除了当时东鹰侯爷外,大王最喜欢的是哪位侯爷?”
绮萱夫人略微想了一下,说道:“曾听大王在我面前无意中透露过他对其他三位侯爷的看法,说南鹞侯生性好强好胜,行事难免冲动失则,尤其占有欲极强,处事不免心狠手辣;说西鹫侯也是极为强势之人,但城府颇深,说好听点就是有些会利用小聪明,说难听点就是有些阴险算计;而北隼侯,自小体弱身羸,但是天质聪慧,对几位哥哥恭敬有佳,处事不惊也是无世无争,因为从来有些事不关己的淡然世外之感,胸无大志,不勤政事……”
绮萱夫人说到此,突然停住了,袁缺却很会意地接话题,说道:“大王心中原本早意属东鹰侯,其它三个儿子所有的优缺点都是依照东鹰侯爷来作对比的,所以其实大王对南、西、北侯都不是很满意,或许说他们在大王心中没有谁特别出类拔萃,因而大王也无法笃定自己的想法。”
“是的,大王只是对其他侯爷大致的评价,并未真正透露过更意属哪位来继承枭城之王位。”绮萱夫人如是说。
袁缺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再者,我想问一下夫人,大王自己可有兄弟?”
“没有!”绮萱夫人不加思考地直接回道,但突然又迟疑一下,又说:“准确地说是曾经有,后来没有了!”
袁缺“喔”了一声,问道:“这是为何?”
绮萱夫人道:“这是一段充满着血腥的往事,也是祸起萧墙的手足相残的惨剧,大王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能提及此事,否则会祸及三族。”
看得出来,绮萱夫人极不愿意提及此事,心中甚是压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如她所言,枭城王有着明令禁言,如若绮萱夫人一说,岂不是犯了大忌。
袁缺也不好再追问。
绮萱夫人看着袁缺话已顿住,必然知道袁缺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问此事,定是有他的想法与主意。
绮萱夫人叹了一气,说道:“尘封之事,原本不该提起,但袁缺你既然如此一问,我便大概说予你听!”
袁缺忙说道:“夫人,使不得,您不是说了吗,这可是诛三族的死罪,千万别因为我一句无心之言,陷夫人于困境。”
绮萱夫人轻笑一声,说道:“往事虽是往事,尘封也算尘封,但发生过的事情,永远是一种铁的事实,不会因为没有人而被抹掉,也不会因为禁言而堵得住天下之口,况且眼下就我们三人,时局别论,且说无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