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哦!”
&esp;&esp;几人又重新讨论,两个百夫人又参与了进来。说到一半,吃了饭,外面又有带了西州土著长者过来的,这是祝缨要的人。
&esp;&esp;在没有文字记述的地方,“长者”是一笔财富,他的经验可以让祝缨避免许多损失。
&esp;&esp;两人相谈甚欢。
&esp;&esp;祝缨不睡,其他人也不敢睡。苏喆等人聚在一处小声议论,千夫长管巫仁讨人情:“那书,可千万帮我提醒一下姥。”
&esp;&esp;林风则在小声与苏喆讨论:“也不知阿炼他们怎么样了。”
&esp;&esp;“他还用你担心?”
&esp;&esp;“我只想他快点儿回来,我自己干这些干不好的,他能做个主官,我给他帮忙应该可以。”
&esp;&esp;“哟……”
&esp;&esp;林风皱眉:“哎哎哎。”
&esp;&esp;苏喆笑道:“这样才像你,那样陪着小心,都不像你了。”
&esp;&esp;林风道:“不像个傻小子了?”
&esp;&esp;苏喆也不笑了:“能过几天傻日子,也不错。”
&esp;&esp;两人同时叹了口气。那边,巫仁不跟生人多说话,与千夫长在一起有点别扭,她也不管人家,径直走了过来。千夫长被闪在当地,他的那位搭档凑了上来:“怎么了?他们不理你?”
&esp;&esp;“你们在说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esp;&esp;两人猛地扭头,正看到了一个少女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巫双。
&esp;&esp;且不论巫双与两个千夫人聊的什么,巫仁在熟人堆里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春耕要统计能干的人。既要筑城、又要种田,我想,他们未必都会种田,先把户籍再筛一筛,会种田的先筛出来……”
&esp;&esp;林风哀号一声:“阿炼怎么还不回来?”
&esp;&esp;…………
&esp;&esp;被他念叨的祝炼也想哀号。
&esp;&esp;无论是皇帝还是政事堂,着眼的都是“节度使”、“官职”、“品阶”,因为梧州本来就是羁縻,它不是按照正常的编户征的税,税极少,还经常不交,朝廷都不大算它。
&esp;&esp;做到丞相的人,心眼儿是足够的,包括冼敬,都能找到许多的大义理由来磨祝炼。
&esp;&esp;譬如,祝缨提交的那一份名单,她自己是个女人,这个是没办法的事。下面两个刺史是男的,行。再往下,各级官员里有四成是女子,这就让朝廷不大能接受了——这也太多了吧?
&esp;&esp;祝炼一切都以:“我们蛮夷就是这样的,先活下来,再说。”
&esp;&esp;接着,姚辰英来了,他要征税:“她不能再几年不交税。”
&esp;&esp;祝炼道:“可以,只要路通了,梧州还是照交。”
&esp;&esp;姚辰英便说:“节度使与刺史,总要有些区别的。”
&esp;&esp;“新附之地,草图是画来了,人口统计,您知道的,得花些时间。我们蛮夷,素无文字,都是从头开始,您得容我们几年吧?”
&esp;&esp;“几年?”
&esp;&esp;“五年?十年?您想啊,得教会人识字。”
&esp;&esp;姚辰英才不吃他这一套呢:“缺人是吧?我这儿人多了。”
&esp;&esp;“我怕他们到南方水土不服,您知道的,北人南下,多有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