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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页(第1页)

她飞快地跑出去,胡管事完全拿她没辙。岳柠歌来到那间房,敲了三下门,门内没有任何回应,但门却开了。胡敏疾步跟了过来,见到这等情况,心里忽然就没底了,她定定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走呀!”岳柠歌看着她,嘴角泛起轻蔑地笑意,“不是要栽赃嫁祸吗?我看你这怂样就是个脓包!”岳柠歌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已经进入了房间,她回头看着胡敏,“脓包!废物!”“你,你说什么!”胡敏正要进去,胡管事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给拉住,紧接着那道门便缓缓地关上了。在看到门关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胡敏的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竟然生出一种轻松的感觉。胡管事狠狠地将胡敏给拉回了房间,何秋已经被他给打发走了,他一把将胡敏给丢开:“你想要做什么!我们胡家的脸都快要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主子是不能够惹的!你在船上做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唯独你这年岁!木姑娘怎么会知道你的年岁!”胡敏也很委屈呀:“我,我怎么知道?”“不行,你明天的妆,再厚一层!”胡管事看着胡敏的那张脸,“粉都盖不住皱纹了。”“叔叔!”“你别发嗲,你以为你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吗?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要装十八九岁,是有点吃力。”胡管事道,“明天开始,你一日三餐都吃素,别吃太油腻的,免得脸上多游,花了粉妆。”胡敏气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可她却只能认命。谁让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挑三拣四,到了后来,都没有人娶了,连入赘人家都嫌弃她年纪大。她又不是闭月羞花,又不是武者,人家图什么?到最后,只有走这条路,可选秀有年纪的限制!要不是胡管事近水楼台,她这辈子就要当老姑婆了。胡管事却开始担忧起隔壁的房间,那是主子的房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异动,看来木姑娘凶多吉少。他叹了一口气,今晚上又少一个人吃饭了。可惜了木姑娘。只是他不知道,这边岳柠歌还站在门口,都没有挪动一个步子,只是觉得那门关的有些诡异。“你在门口站在,不累?”被屏风之后的人提醒了下,岳柠歌才想到这茬,忍不住傻笑了下,果断地往前走,在桌前落座,然后又自顾自地倒了茶水,可口渴死她了。“你不怕我?”“我怕你做什么?我们不是合作吗?”岳柠歌道,“你躲在屏风后面,是因为自己长得丑吗?”屏风之后的男人,正坐在铜镜之前,他看着铜镜里面的那张脸,不由得觉得岳柠歌的话有些可笑,一张玉冠脸,一双凤眸,挺拔的鼻梁以及薄唇,那两撇小胡子透着不羁,这样的脸,居然有人说丑?可长了眼睛?屏风之后,没有人应她,于是岳柠歌便以为说中了对方的难处,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哈,我嘴臭,不着边际的话,你别听。”“看来,你真的不怕我。”“我怕你做什么,你又不吃人。”岳柠歌道,“再说了,听胡管事说,你是看到了我在江边上教训人,那你肯定知道我是武者,我一个武者还需要怕人吗?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反正被人丢下府河去,我都能够凭借武力游回岸,有什么好怕的?”男人好看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这个逻辑听起来好似牵强,到仔细一想,极其有道理。岳柠歌又添了茶:“而且再说了,我都没有看到过你,又有什么好怕的?”男人手边放着一副面具,银质的触感在大冬天的有些发寒,冰凉的感觉在他戴上的片刻便消失的无影踪。他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岳柠歌正喝着茶,然后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从男人戴着面具的脸上捕捉和胡敏所说的主子面容细节,可却发现,没有一个能够重合的!“你是那个和我签协议的人?”“是。”“你是胡管事的主子?”“是。”“那你怎么和他侄女儿说的不一样?”岳柠歌将茶杯给放下,“她说你是个中年男人,很不好惹,脾气很大,长的胡子拉碴的。”男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那银质的面具仅仅只是遮住了眼睛,也方便于他的这个小动作:“有吗?”“还好,听好看的。”男人的手微微一滞,这还是拦路狗她托着腮,好似陷入了回忆。她是个棺材子,哪有资格过生日?平素里嬷嬷都避讳着,她的生日就是她娘的忌日,可每一次嬷嬷都不让她去祭拜她娘,也不知道缘由。岳柠歌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记得,我好像已经过了十五岁了。”她心里微微一酸,鼻尖微微红了些,看的男人的脑海里面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模样来。男人心里微怔,他走上前来。岳柠歌就像主人一样,为他添茶:“喝吧,还暖着。”男人诧异地看着岳柠歌:“你是哪里人?”“我说过呀,我是秦国人。”男人将杯子放下,那便不是了。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岳柠歌歪着脑袋:“怎么了?”“想起了一个故人。”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隔着面具,岳柠歌看不出来他的情绪,也不做安慰。男人道:“你来我房间,是有什么事吗?”“没,只是有人想要来告我一状,又害怕你,所以那个人在门外,不敢进来罢了。”“你不怕?”“这个问题你问过了。”岳柠歌笑了笑,“我也解释过了。”男人道:“是了,只有认识我的人才会怕我。”岳柠歌道:“我还没有认识你,他们都叫你主子,那我该叫你什么?我觉得你不应该是我主子。”“我排行老五,你可以叫我……”“五爷?”岳柠歌挑眉。“嗯。”岳柠歌喝完了茶,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看来,那个人也不敢进来,你可真让人害怕。”五爷道:“可能我脾气不够好。”岳柠歌笑了笑:“其实我也脾气不够好。”“这个我知道。”“嗯?”“看你将那些人给丢下府河的时候,就知道你这姑娘脾气很不好。”“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将那些人丢下河去吗?”五爷悠哉哉地看着岳柠歌,又见她干净的脸上露出暖暖的笑意,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口问道:“为何?”岳柠歌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好似要说长篇大论一样,可最后只有几个字:“因为他们贱。”“怎么个贱法?”“为了赌,买起卖儿,这不贱?为了赌,卖房卖地,这不贱?”岳柠歌道,“我只是替天行道,真是为他们的妻儿和家中老父母惋惜。”“你不想救救那些令你惋惜的人?”“不想。”对于岳柠歌的斩钉截铁的回答,五爷显得有些惊讶,他定定地看着岳柠歌:“为什么?”“有什么好值得救的?”岳柠歌反问,又见五爷嘴角微微上扬,她才继续道:“你别瞧我是一介女流,可我看事情得通透。你想呀,如果那些赌徒的家人早些制止他们的这种病态行径,说不定,这些赌徒就会变成好人,勤勤恳恳地干活儿,哪里会沦落到如斯地步,所以说,有句话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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