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听得直叹气,又心疼又难受地数落她:“让你划清界限,谁让你伤害自己了?”
陆知夏小嘴叭叭教育,沈晚清都听着,等她累得歇口气,沈晚清问:“你刚刚怎么不在这?”
陆知夏没说全,只提到下楼交费,以及走错楼层。
“真的,姐姐,好丢人,我以为那是你,我都哭了,那家人一脸懵逼地看我。”陆知夏分享趣事,人家没笑,她红着眼笑话自己。
于是,沈晚清被笑意感染,也露出笑。
陆知夏的话,不必仔细推敲,至少在她面前,都是些浅显的小伎俩,不戳穿是种情趣。
她逗,她笑,都挺开心的。
但是,有的画面实在刺眼,“你说,我到底要不要问你衣服上的血痕?”沈晚清语气平淡,陆知夏却听着严肃,小声说:“就是我在医院门口救了个人,她身上都是血,弄得我身上到处都是。”
“只有这些?”
“啊,是……”她挠挠头,支吾地转移话题,“姐姐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沈晚清也没追着她问,麻药的劲儿还没有全退,沈晚清没暂时感觉不到疼,只不过腰腹都被纱布缠着,她有种即将被制成木乃伊的感觉。
见陆知夏满脸的心疼,沈晚清直言道:“说实话,我现在轻松了些。”
那件事,一直压在心头,她认为怎么弥补都不够。
“不管她怎么想,我真的已经用尽所有我能想到的方式,去弥补她。”沈晚清垂眸,无奈地笑道:“可惜,人都是这样吧,都希望对方用自己的喜欢方式来。”
颜梦回喜欢的方式,是用爱情,可也唯独是爱情,无法假装,尤其要装一辈子。
“颜梦回只想她自己,”陆知夏也不否认她的偏心,她爱沈晚清,那晚换了是她,她一定义无反顾救人,她更不需要沈晚清的弥补,“她不曾想过,这件事给你带来的影响有多大,她确实受伤,但她替你受伤,以及你知道有人要对你下死手这件事,都让你更加痛苦。”
沈晚清微微失神,她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人,居然看透她所想。
那件事之后,沈晚清的状态极其不好,她更加自责,她宁可自己承受一切。
多少个黑夜里,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总觉得有人会突然从哪里跳出来,将刀刺穿她的喉咙和心脏。
她一步一步走向衣柜,寻找到慰藉之地,把自己关进衣柜。
一个让她目睹杀人一幕的地方,她明明害怕,却又矛盾地从狭小幽闭的空间里寻找一丝安全感。
“姐姐,重感情的人,注定要活得累。”陆知夏握着她的手,认真道:“你做的足够了,以后心里不安,就用金钱去弥补,不要伤害自己。”
她声音有些哽咽,眼圈泛红,陆知夏今天真得很担心,沈晚清笑了笑,说:“恩,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样做,更应该罚你。”陆知夏红着眼,气势汹汹的。
沈晚清露出柔顺一面,配合道:“那你罚吧。”
陆知夏抓起她的腕子,张大嘴,露出虎牙。
她杳下去,当然没用力,轻轻一口,哼道:“看到这个牙印没,以示惩戒。”
沈晚清抬手摸摸她的头,笑吟吟道:“憨憨小狗。”
陆知夏握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眸光深深地望着沈晚清。
那眼眸深处的浓情,简直让人溺毙,沈晚清一眼看进去,心跳有些快。
她抓着陆知夏的腕子,说:“过来。”
人倒是很懂,起身凑过来,低头细细地给她一颗糖果。
温糅、缱绻,
甜蜜、丝桦,真是一颗不错的糖呢。
陆知夏没再过问颜梦回,沈晚清的意思她很懂,她脾气不好,但一次次看在沈晚清的面子,放过颜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