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衍道:“一到这种大场面,你准保有事。凡是可能出事的时候,你绝对要在里面掺一脚,从无差错。”
孟帅烦躁道:“这个理由不算,还有没有其他的?”
方轻衍道:“没有了,只是我在想,你会不会有事,就仔细观察一下,总会发现蛛丝马迹的。比如你眼睛一直往后面看,看通往出口的小道,大概就是看一会儿怎么出去吧。你瞒我干什么,一会儿你溜出去,难道不需要我掩护?”
孟帅无奈道:“我不是瞒你,只是今天这个场面十分重要,众目睽睽,我一会儿溜出去,可要十分谨慎。当然最后还是瞒不过其他人的,但被发现的时候要越晚越好。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到结束之前都发现不了?”
方轻衍道:“交给我了。”
孟帅见他轻描淡写,似乎心有定计,道:“计将安出?”
方轻衍道:“一会儿我坐到你的位置上去。我的位子是边上,旁边都是装饰,就是少了一个人也看不出来,你两边都有人,若是人走了,凹下去一块岂不显眼?咱们一排坐着,一眼看过去是七八个人,到底是七个还是八个,谁会在意?一会儿我把旁边的装饰花篮放在椅子前面,和周围融为一体,谁也不知道这里少了一个人。”
孟帅迟疑了一下,道:“装饰别移过去,就把边上的椅子空出来就行。若真移过去了,傻子也知道你在帮我了。”
方轻衍道:“你别管。什么时候走?”
孟帅道:“现在太早了。等到一会儿斗印开始再说吧。”
正在这时,只听金钟三响,正在台上载歌载舞的女乐登时如潮水般退下,场面一时肃静下来。太监高宣道:“皇上驾到。”
只见皇帝被两个太监搀扶着从后面出来,穿着厚重的朝服,珠冕垂下,面孔在帘后若隐若现,看的影影绰绰。
还是唐羽初。
比起一个月前,她的化妆水平大有精益。当时隔着帘子还被不熟悉她的牧之鹿一眼认出,现在有冕旒冠的掩饰,若不提前告诉孟帅她是唐羽初,他也未必能看出破绽。
这个时候,他忍不住想要去看田景莹,看看她对这个皇帝有什么反应。但马上想到现在那些斗印的弟子还在后殿,准备一会儿的正式出场。唐羽初倘若机警,绝不会在这里久坐,两人之间未必有交集。
就算田景莹在此,她双目已盲,恐怕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唐羽初让众人免礼,有气无力的道:“今日斗印大会。。。。。。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咳咳。。。。。。”说了一句,便上气不接下气。
底下人不知道皇帝怎么了,心中暗自嘀咕,却也没人敢说什么。唐羽初又说了几句话,道:“朕有心一观此盛事,怎奈近来身体不适。朕先回去,众卿随意。”说着让人搀扶着,摇摇晃晃走了。
毕竟这是斗印大会,皇帝不过一个高级看客,说走就走了,也没人在意。有司仪继续主持,道:“请冼正真公子上台宣讲这次比赛的规则。”
冼正真上台,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宣布道:“这次比赛,分三轮举行。我昨日已经将第一轮的题目出下,尔等一个个上来拿出制好的封印检看。我只选看上眼的九个人进入第二轮,先来的先评,满了九个人即刻截止。”说着往正中的椅子上坐下,那个位置就摆在刚刚皇帝的龙椅之前。
方轻衍道:“有这么多人参加斗印?第一轮选九个还有选不上的?咱们学武的一共才八个人啊?封印师倒像大白菜一样。”侧头一看,见孟帅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只道台上有什么怪异,也仔细看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从后台出来一人,高高壮壮,手捧一匣,道:“弟子泽春堂,现有一封印在此,请公子检看。”
孟帅等他上台,道:“终于等到了。”
方轻衍道:“哦,这人是谁?”
孟帅道:“我哪儿知道?只是台上没开始我不好出去,现在终于开始了,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