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目光凝在苏醒脸上,盯了好久,也许是距离太远了,并没看出他是死是活,只觉得一阵不舒服。上次他救苏醒的时候,不过看在友军的份上,成也罢败也罢,并不特别在意。但这一次他和苏醒好歹有过两日的相处,交情不算多,也是正经的熟人,看到自己相熟的伙伴被像吊死鬼一样挂着,心中哪能舒服?
当初两人划分搜索的地点,是随意抽取的,孟帅抽到的两处除了费鞋底之外,毫无危险可言,苏醒却抽到了龙潭虎穴。倘若当时两人换一换,会有什么结果呢?
诚然孟帅自认比苏醒强一些,且有许多底牌傍身,但苏醒并不太差,至少和孟帅算不上天壤之别。而他居然在半天时间内被人拿下,玉牌被搜出,自己挂在塔上示众,这样的陷落速度,可见遇到的是如何强大的对手。孟帅绝不敢说自己能保证平安无事。
这难道就是命途不济的缘故?
孟帅再看了一眼苏醒,缓缓抽身,即使他有心要救苏醒,也不是如今单枪匹马闯龙潭,反而要细心筹谋,此时此地,不该久留。
正在他往后退的时候,突然心生警兆,身子一扭,无声无息推开,让过了背后人的一拍。
背后那人没想到他能躲开,伸出的手僵直在空中片刻,才收了回来,笑道:“很有长进啊,小子?”
孟帅拱手道:“虞前辈。您怎么在这里?”
虞沫眯着眼睛,笑道:“这句话该我问才对吧?我可是正儿八经被派出来执行任务的,你出现在这里才奇怪。”
孟帅道:“要说出任务,我的时间还在前面吧?我在岑先生那里,倒是没看到虞前辈。”
虞沫笑道:“当然,我可是益州的人,和你们凉州不过是因缘巧合,凑在一墩儿罢了,谁爱跟那一肚子坏水的酸儒在一起了?”
孟帅也笑道:“然而你这次也是听岑先生节制——没有他指点,你到不了这里。”
虞沫道:“都说凉州男儿是直心肠,我看个个九曲回肠,你快跟那个腐儒一样招人烦了。是啊,云非叫我再跟你们合作一次,还带上了益州这次在京的全部人手,你们那先生就把我派了过来,说是决战就在今日。。。。。。呵呵呵。”
孟帅道:“只怕前辈以为凉州男儿不是直心肠,而是直脑子。”心道:岑先生果然厉害,虽然大哥没回去报信,他也能推测出这边的情况。是了,连我都猜到了苏醒失陷的经过,他怎能不知?也亏了益州的人手赶到,要等凉州来人,怕连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他心中一动,问道:“马都督能向前辈下令,她现在定然是安全的了?”
虞沫横了他一眼,孟帅就知道这个问题他问的冒失了,马云非现在何处是连皇帝都想知道的最高机密,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打听。
过了一会儿,孟帅咳嗽一声,道:“同志,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敌人就在前面,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为了。。。。。。的胜利,加油!”说着转身就走。
虞沫一把把他拉住,道:“这就要走?你可真够负责的。”
孟帅道:“我已经执行完使命,之后的事可就是份外之事了。再说我百无一用,前辈强留我也没用啊。”他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不能留下来继续做事,而是他信不过虞沫,恐怕虞沫把他当冲锋陷阵的炮灰。从理论上说,他完全不必理会虞沫,两人也没有统属关系,但虞沫的修为比孟帅高,她要是强来可是麻烦。
虞沫笑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跟我一起了——好吧,我这回带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配合得当,中间没有你的位置。我是说,我私人要请你帮一个忙,你肯不肯?”
孟帅心中一动,略微猜到了些事情,道:“你是说。。。。。。”
虞沫道:“如果有可能,希望你救苏醒。”
孟帅奇道:“怎么,你真的要救他?”
虞沫挑眉道:“不要以为我们师徒是假的。在皇宫中不救他是情势所迫,如果有机会,你以为我会见死不救?”
孟帅心道:我还真以为你们师徒是作假的,再说你不见死不救的方法,就是让我去救人?你这师父还真好当。便道:“现在有机会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明明是陷阱吧?等着救他的人自投罗网呢。”
虞沫道:“现在自然不是机会,但我可以制造机会。”
孟帅道:“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