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发发慈悲吧!”
“求求大仙了,我家公子可是好人,不该遭这罪。”
霎时间,琼楼飞檐下,十数人哭的凄凉无助,大放悲声。
张映月没应付过这等场面,神色略显慌乱,杏目怒睁,灼灼目光向高富帅投来。
——小混蛋,要来的是你,这会儿要走的也是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被女侠姐姐怒视,高富帅脸上倒不见慌乱,他甩给张映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扶起方贵。
“方管家,不是我姐弟俩见死不救,我们修行时日有限,绝担不起‘活神仙’之名,府上那妖邪气氛怪异,比起普通邪类怕是另有异能,若诛除它,恐怕沾染更多业报,业报之事玄之又玄,我俩所知化解之法,唯有多多行善布施一途……”
“若是如此那好办,两位只需治好我家少爷,老爷定愿意加多报酬,两倍,不!三倍!到时候两位便以此酬金行善布施,那业报之力便不成问题了。”方贵抢着道。
“这……”高富帅沉思不语,已现动摇。
“即便业报之事可解,但我方才并未虚言,那妖邪气氛怪异,我确实不敌,即便是家姐,也无十足把握,若是驱邪不成……”
“两位只需勉力一试,若真不成,那也是天意,老爷通情达理,绝不会怪罪二位的。”为了留下两人,陷入高富帅语言陷阱尚不自知,有话必接的方贵信誓旦旦,大拍胸脯保证。
——就等你这句话!
少年眼角掠过一丝精芒,故作为难的转头望着张映月:“姐,你有几成把握对付那妖邪,可千万莫勉强,若令姐姐反受其害,小弟万死难辞其咎。”
一路看到此,张映月终于明白高富帅的意图。
——明贬暗抬,不但酬金翻倍,还令这官家亲口允诺,若真驱邪不成,我俩也多了条退路,哼!奸诈小贼,当真诡狡!
“小弟,我等修道者应体谅天心慈悲,救人一命功德无量,我心中有数,那妖邪虽诡异,以我修为至少有七分把握。”
臻首缓转,美眸居高临下,仙逸飘迹地向着地上一众跪倒家丁道:“诸位还请起身,如此大礼方外之人承受不起。”
语气平静,却宛如发令,一干人受她气势所震,虽无自家总管命令,却一一起身。
这一刻的张映月,一举一动无不模仿她心中那道自小崇拜,出尘离世,超逸绝仙之身影。
细至眼眉颊耳,无不力求尽善尽美,惟妙惟肖。
“方总管,请带路。”
“嗯?……哦!好,好,两位真是大慈大悲,请随我入内。”
入得宅内,只觉内部比之巍峨门户更显华贵雅致,亭台楼阁,长廊水榭。
虽比不上太尉府之奢华豪阔,但却多了一分江南地界特有的灵巧古雅,令少年大感新鲜。
方贵将两人迎入正厅,他们终见到这王府主人。
自独子中邪后,王家老爷日夜担忧,更是将妻妾遣出府去暂避,如今的他面黄肌瘦,形容憔悴,比起方贵来,他反倒更似长期屈居人下之辈。
方贵在王老爷耳边嘀咕了一会儿,让他明白整件事来龙去脉,更强调了张映月之不凡实力。
老者当即答应三倍酬金之事,更承诺即便驱邪不成,也不会责罪两人。
高富帅为防有变,让他们落笔为实。
他和张映月不方便透露身份,自我介绍时,用的自然是假名。
“两位,再往前就是我家少爷的住处,前日妙禅寺圆通大师来过后,我等就将少爷送来此处,如今这南苑八房四廊,就只住少爷一人。”
在方贵带领下,两人来到一座丈高围墙,墙面上立地开出一圆形通口,两名手执棍棒的健硕家丁守在口前。
“见过方管家。”
“这两位大仙是来为少爷治病的,速速让道。”两家丁遵行,三人穿过圆口。
“两位大仙,这些房舍都属南苑,少爷就住在那间。”方管家抬手一指,两人顺着望去,只见前方数丈外,一间两层楼阁僻世独立,楼阁居于南苑中部,四周其他屋舍围它而建,彷如受四方朝拜。
方管家脚下止步,神色虚悚,似乎不愿靠近。
倏然,楼阁正门轰隆一声,披头散发的赤红身影怒冲而出,双手挥舞,依稀可辨其中一手握有利器,锐芒闪烁。
两人不及错愕,利芒已逼至高富帅面颊。
“说!是谁!另外那两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