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管是什么怒火儿,都得她收拾不是?
“师母这个态度又不奇怪。本来冯教授那小老头儿,就只有两袖清风。一个大学教授的工资能有多少?我师父又从不肯收礼,日子过的蛮清贫的。还得一分钱掰成两瓣供我吃喝念书,要是搁我,我心里也不舒服。权五爷,您天潢贵胄,不明白普通小老百姓为了钱发愁的那点子心酸。”
师母对她的态度,其实真没什么。师母心里的怨气,她其实真的能理解。
别说跟冯教授一届的老学究,现在各个住上了带游泳池的大别墅。就连冯教授的徒弟,现在也都各个出息的很。
别的不说,那曹大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眼睁睁看着不如自己老公的人,各个都发家致富。只有自己家,还是一贫如洗。多少年了,家里连一个大件儿都没有换过。电视机,还是前些年学校给的福利,这才换上了液晶电视。
师母心中的怨气,真的可以被理解。
“其实当时师母也有点同情我的处境,打算把我接到身边抚养。但她有一个条件,要师父辞去学校的职位。跟曹大律一起当律师。以我师父的本事,年收入过千万那是轻轻松松的。可我师父不愿意,他也放不下他的三尺讲台。师母……人想过点好日子,挺正常的。”
扯了扯嘴角,安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横竖吧,今天让您陪我白跑一趟了。这老丈人,您是见不到了。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让您见见那两袖清风的小老头儿。”
笑了笑,安宁自然且自觉的挽着男人的手臂,歪着脑袋,她眨眨眼睛,“感觉您应该不会讨厌那小老头儿。”
权煜皇挑眉,低头斜睨着她,“这么确定?”
“只要见过冯教授,没有人不说他好。那小老头儿,是真的好。”
大掌,不轻不重的按在她天灵盖上。
只听男人用他一贯阴鸷的性感嗓音说道,“想哭就哭,在你男人面前有什么可装的。”
安宁笑了,但没有拨开男人按在她脑袋上的爪子,“没什么可哭的。”
她的眼泪,早多少年前就流干了。
不就是师母的冷脸儿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她早就习惯了。
真的,习惯了。
这世上,没有谁是必须要对你好的。无条件的对你好?那就更没这道理了。
她能遇到冯教授拿她当亲闺女看待,已经不知道有多幸运了。
如果连冯教授她也没遇到,可能她现在真死了。
饿死、冻死……幸福有千千万,但死法儿那可多了去了。
心里这么想,但眼眶,还是有点红了。
吸溜吸溜了鼻涕,安宁直接用袖子擦了擦,“权五,回家吧。”
回家?
权煜皇弯了弯性感的薄唇,“不想见你师父了?”
“师母不是都说了么,我师父被领导拉去修改法律条文了。没十天半个月,他放不出来。跟坐监狱一样,吃喝拉撒都在国宾的酒店里。什么时候真正颁布新修改的法律条文了,那小老头儿才能被放出来。”
在保密单位的,何止他九处一个?
权煜皇冷笑,阴鸷的眼尾凉涔涔的,“忘了你男人是谁?”
“没忘啊,权倾朝野的权五——呃!”
抖了抖眼皮,安宁有点抓狂,“权五爷你不是的吧?那地方你也说闯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