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勐然站起身,难以置信的道:“此话当真?”
左千牛备身府右将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真!”
说完话似乎觉得两个字不足以取信李渊,又补充了一句道:“臣所说的武卫皆有记录,圣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差人将武卫的记书拿过来一观。”
李渊几乎想都没多想,就采纳了左千牛备身府右将的建议,目光一瞬间就落到了刘俊身上。
刘俊会意,躬身一礼后,倒退着出了两仪殿。
李渊在刘俊离开了两仪殿以后,目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落到了李元吉身上,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错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李元吉为了维护人设,脸上给了李渊一个悲愤不已的神情,心里却相当郁闷。
早知道李渊这么不相信他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跟李渊扯瞎话。
那样的话,李渊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只是为了证实一下他是否读书而已,李渊派了一个千牛卫的将军去查也就算了,居然还派了一个心腹内侍。
知道的人知道李渊是在查他是否真的读书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仪殿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还好他扯瞎话的时候有个习惯,那就是不无的放失。
他会在扯瞎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在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对得上号的。
如果有,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扯瞎话。
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是被人看穿了他是在扯瞎话,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和借口跟人家辩驳。
所以他不怕李渊去查。
他在说自己最近喜欢上了看书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平日里在精舍外的凉亭里批阅文书、看闲书打发时间的情景。
而李渊恰恰就查到了这个,刚好跟他所扯的瞎话对上。
至于他看的是什么书,他敢肯定,武卫的记书里绝对不会有任何记载。
因为武卫的人平日里窥探他,并且做了记录,就已经是冒犯了。
要是连他吃什么、喝什么,看什么也窥探的话,那就不仅仅是冒犯了,那是找死。
他相信,李神通调教出来的人,肯定知道什么能记录,什么不能记录。
所以李渊查到最后也只会查到他真的看书了,而且下了苦功在看书。
至于看的什么书,李渊绝对查不到。
所以他才敢稳坐钓鱼台,给李渊脸色看。
“元吉,你也别埋怨为父,为父是实在不敢相信,一向不喜欢读书的你,居然开始读书了,而且还下了苦功。”
李渊瞧着儿子一脸的愤怒,立马给自己找起了理由。
李元吉瞪着李渊,恼怒的道:“信不过我就是信不过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李渊张了张嘴,刚要搭话,刚要安抚李元吉两句。
李元吉又愤愤不平的道:“我原以为我醉心学问,会得到父亲的欣赏,没想到最终得到的居然是不信任。”
“啪!”
李元吉怒而拍桌,大喝道:“这学问不做也罢。”
李渊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慌了。
儿子好不容易开始学好了,要是因为他,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李渊急忙道:“元吉啊,千万别意气用事。为父不是信不过你,为父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