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温柔。
头顶还留有余光的壁灯提醒凌菲,自己在尚品。
心中有些酸涩地转了转视线,发现此刻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叶于琛没有来。
也对,人家娇妻在侧,稚儿在怀,怎么会在乎自己的去与留呢遏?
自嘲一笑,她悠悠起身。
却瞧见了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彩虹小陶碗,里面还余有连碗底都几乎盖不住的浅棕色液体,碗底还沉有几缕白白的碎葱须农。
这只碗是她用惯了的,自小在凌家就一直用着,后来带了出来,因着是凌建祥送的,所以宝贝的紧,就连叶于琛也很少碰它。
只有他知道自己在生病的时候只用这个碗了。
她匆匆起身,忽略掉下身传来的那种酸慰,胡乱穿好衣物就往客厅走去。
“于琛。。。。。”
回答她的只有满室寂静。
床头柜上的碗,恍若只在梦里出现罢了。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任由昨夜看见的那一幕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心一分比一分,更加酸楚起来。
就连大门什么时候打开的,都不知道。
叶于琛提着从小区门口买来的豆浆油条,开门便见着凌菲赤脚站在冰凉地板上的模样。
他脸色变了几分,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心疼,“感冒刚刚好一点,就这样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凌菲呆呆地看着他,“你在。。。。。。”
“不然呢?”他快步走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餐椅上,又旋身将暖气开到最足,才将手里的豆浆油条放在她面前,“豆浆是你的,油条不许吃。”
“。。。。。。”她想抗议,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真是疼得可以,就连头,也自两处的太阳穴开始,有些晕晕的。
“下次头发不吹干就睡觉,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穷凶极恶地说。
手里却是不忘帮她把豆浆插上吸管,试了试温度之后,才放在她手里。
凌菲突然笑了。
脸颊的梨涡深深的出来,似调皮的孩子,又开始探头探脑了。
“笑什么?”他拿起油条,不解地看着她。
“没什么。”她埋头将豆浆喝得呼呼作响,脸上露出微微的满足。
这样的时光,好像回到了以前。
她的安全没有受到威胁,爷爷也没有生病,他也没有去部队。
身边更没有所谓的佣人,管家,保镖。
而是两个人窝在自己的小家里,过着这样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只有他和自己。
这样很好,也很美。
看着她喝下去大半,他才放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之后,终是松了一口气。
“喝完了我先送你回海边,然后再去医院看爷爷,今天你不舒服,就不必去了。”
凌菲握住豆浆杯的手明显僵住。
她垂眸想了想,才抬头,“我不回去了。”
“听话。”
“我不想去那边住,不方便。这里在市中心,多好。离医院也近。”
“这边没有那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