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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下没有哪个皇帝喜欢听到自己得位其实不够正统的话，也正因为此，嗣皇帝对于降封的态度极为冷淡，听说自从太后对他发话首肯此事以后，嗣皇帝再没去过仁寿宫一步，倒是没少往清宁宫生母皇太后那里跑，善化大长公主在宫中人脉那还少了？对于这些事，她是门儿清。不过，到底谁会占上风，她却也摸不准了，嗣皇帝虽然也有二十多岁了，但她弟弟端宗太子运不好，生了六个儿子，前四个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果，先立了两任都夭折了，后来吓得不敢立，结果还是不行，端宗去世前一年，&ldo;来，就是在这了。&rdo;贞嬷嬷带着自个收的小干女儿，驾轻就熟地往小巷子里一拐，&ldo;就是内安乐堂出来走四条巷子，在原来宜春宫这儿，你瞧，前头不是还有人出来。&rdo;&ldo;贞嬷嬷。&rdo;迎面就有人招呼，贞嬷嬷笑着和对方打了招呼，&ldo;也来拜徐娘娘啊？&rdo;&ldo;可不是，这孩子年初连得了几场病，这不是，好了赶快带来拜拜娘娘。&rdo;贞嬷嬷说。&ldo;就是，在娘娘这求点香灰，回头拿香囊一装一挂，保准什么病都没了。&rdo;那人也道，&ldo;快去吧，这会没人，院子里清静。&rdo;&ldo;干娘，&rdo;小徒弟好奇，左右张望，&ldo;这徐娘娘……是不是就是善化殿下的生母，咱们皇爷的祖‐‐怎么说来着，养祖母啊？&rdo;&ldo;嗯，今年年初追尊的孝洁皇后是皇爷亲祖母，这位庄毅贵妃是养祖母。&rdo;贞嬷嬷点头说，&ldo;原来生前是皇太后来着，咱们这内安乐堂就是徐娘娘作兴的，本来没徐娘娘的时候，听我师父说，生了病就是个死，死后烧了，骨灰拿去填枯井，来世还要你做宫女。&rdo;小女孩不经吓，倒是惊呼了一声，&ldo;怎么生了病不放回家去？&rdo;贞嬷嬷扫了她一眼，&ldo;十年放归的规矩，也是徐娘娘给定的，徐娘娘以前，进了宫就没出来的道理。&rdo;贞嬷嬷这是&lso;二进宫&rso;了，放出去后嫁人生子，命苦没了丈夫，寡妇带了孩子无法营生，只好又投入宫里做教习嬷嬷，这事儿小宫女也是知道的，还当原来宫中一直都是这个规矩，她一双眼瞪得大大的，&ldo;真‐‐真的呀？&rdo;&ldo;谁骗你呢？&rdo;贞嬷嬷一进宜春宫，声音就放轻了，&ldo;都说徐娘娘是观世音菩萨转生，救苦救难，搭救我们宫女子的……这里就是她从前当太孙嫔时住的，一会进去以后，你诚心拜，求了香灰来，保准灵验。&rdo;小宫女瞪着大眼睛，连连点着头，&ldo;怪道说呢，一溜这宫里供奉的都是老了的娘娘们，我平时心里打怵，也不往这儿来，就奇怪怎么老有人从这儿来来往往的，原来都是来拜徐娘娘。&rdo;&ldo;宫里是这样，宫外徐娘娘陵寝都有人拜，我在外头的时候，每年徐娘娘冥诞都和老姐妹们约了去，托个体面，进去祭拜一番，求个保佑。&rdo;眼看来往无人，贞嬷嬷随口就低声道，&ldo;章皇帝自个儿正经陵寝，倒没人搭理了，听说除了每年春秋、清明冬至宫里有人来以外，平时都是冷冷清清的。我们常笑说‐‐&rdo;见前头人影一闪，她顿时住了嘴，小宫女也立刻装出了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两人和殿内出来的老嬷嬷擦肩而过，贞嬷嬷恭敬地屈了屈膝盖，&ldo;韩尚宫。&rdo;韩尚宫微微点了点头，傲然行得远了，贞嬷嬷也不多说什么，和小宫女一道进了屋子，在简单的香案和牌位前头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