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抱着娃娃,也觉得拎着麻烦,立即同意了,季秋白无可无不可,三人就下到木板砌好的河岸旁,将河灯放了。
桑榆许了个愿:愿商三少远离她与七七的生活,愿跟南山白头偕老,把日子过好。
三人直起身来的时候,发现彩楼上彩灯高悬,家家户户也都燃起灯了。月光如水,倾泻一地的银辉,红灯高挂,透着莹莹的暖光,远处百岁树下,娃娃们的笑语追闹声,一刻也不曾停过。
铜锣响了,桑榆用斗篷将七七一裹道:“走啦,七七,跟娘去拜月神娘娘,让她保佑你平安长大,幸福快乐。”旁边梨花嫂凑过来道:“要像你娘一样好看,将来嫁一个如意郎君。”
小七七乐了,桑榆边走边道:“傻丫,你知道什么呢你就乐!”
彩楼前立了香案,供着果品,族长夫人念了祈福词,带着女人们磕头行礼上了香,拜月的仪式就算完了。女人们一窝蜂地向荷塘边走去,要去放河灯了,桑榆几人却先完成了这个步骤,一起往坡上走去。
一上坡,就看到海棠树下,挂了三盏红灯笼,溪和先生与季南山正在树下忙活。季南山抬头笑道:“此处空旷,正适合赏月,我与溪和先生将东西都倒腾出来了。我刚用石头围了个火塘,一会儿生气火来,能烫酒能烹茶,还能取暖驱蚊蝇。你们觉得这地方选的怎样?”三个女人都赞好。
季秋白道:“我去拣点儿柴。”
梨花嫂道:“那两个小兔崽子也该回家吃食了,我去看看,顺便把田螺炒了,一会儿送来。”
桑榆道:“嫂子,从我家走,把我买的田螺也拿走,一块炒了吧。”又问南山道,“娘回来没?”
季南山笑笑,低头道:“在家呢,放心吧,我跟娘谈过了。”
桑榆回到院里,果然见季婆子在收拾果品,月饼等吃食。梨花嫂把泡着的田螺直接拎走了。季婆子走过来,桑榆将斗篷分了分,七七一抬头看到了阿嬷,笑嘻嘻地翘起了小胳膊。
季婆子把她抱过来,对桑榆道:“南山都跟我了。”桑榆一愣,季婆子接着道:“女娃子面皮生得俊,又是人家下人,难免受点委屈。南山那商三少爷看上你了,你不从,就得罪了他,他扬言要卖你去青楼,是南山花钱替你赎回了卖身契。你无处可去,南山收留了你,孤男寡女的,相处了快一年,结果稀里糊涂就有了七七。这事儿起来总是男人占便宜,是南山的错。我当初那么问你,你为什么不肯呢!”
桑榆知道这次必须打消季婆子的疑虑,却又不好意思蒙骗她,想了想只能这样:“年轻做错了事,害臊不出口。我当时不知道有二丫这事儿……”
季婆子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你傻了,乡下不像城里,家家户户都穷巴巴的,很少有那三妻四妾的。相公要让出去,你就彻底啥也不是了,娃儿也没爹了。”她想了想忽然又道,“我看那姓商的还要跟你套近乎呢,有点贼心不死。往后你去镇上,一定要让南山或者梨花陪着你。”
桑榆松了口气,连连答应道:“知道了,娘。”
季婆子哄着七七,吩咐桑榆道:“行了,别站着了,往坡上倒腾东西吧。这月饼、果子、虾丸、葵花籽,这边还有你让我拌的黄瓜凉粉、香辣笋片,窗台那两坛桂花酒,再汲桶水在那边煮茶……”桑榆赶紧挽起袖子收拾起来。
海棠树下头的火塘砌得挺大,人们坐着草蒲团围了一圈儿,吃着东西赏着月,一起笑谈着即将要到的大秋。梨花嫂尤其高兴,大秋割稻子的时候,季秋阳就要回来了。孙溪和与季南山坐在一块,浅啜着桂花酒。香草拿了块糖果,凑到七七嘴边,看着她伸着小粉舌头来一舔一舔,她一舔香草就咯咯直乐。
孙溪和对季南山道:“南山,我知道桑榆前阵子赚了点银子,你们想没想过接下来做什么?”
季南山喝了口酒,笑着看了桑榆一眼,才回道:“桑榆好像是有所打算,只是紧接着这就忙着过节,也没来得及细谈。”
孙溪和也抿了口酒,问道:“那你呢南山?你自己想没想过做什么?”
季南山被这么一问,不由得有点惭愧,他低头道:“种地、打猎、做木工,我只会这些。”
孙溪和琢磨了片刻,建议道:“晴雨谷三面环山,出产不少药草。我教你识别药草,你先做个药农,再做个药商如何?”
作者有话要:第五更奉上,写懵了……啊啊啊……真不容易啊……不许霸王北北啊,出水来虎摸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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