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星期六早上,最后一节历史课,老师带着大家回忆北宋的重要知识。而周黎则是早换到了徐翰菁旁边的位置,正和徐翰菁吹着牛呢。也许是周黎说话声音比较大,老师透过眼镜,狠狠盯了他一眼。不过周黎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当回事。
俗话说,叔可以忍,婶婶也果断不能忍了。一个老师被学生在课上公然无视,终于触碰了他的底线,也果断地做了“婶婶”。
“这个同学,你给我站起来,对于刚才这个问题,你怎么看?”今天教徐翰菁他们历史的是个临时代课的老师,50多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大框眼镜的老学究。对于“为学莫重于尊师”这些诗书礼仪极为看重。
“额……是在说我?”周黎一脸迷茫,拿手指着自己,东张西望。而全班现在都在看着他,有的人脸上已经出现戏谑的表情,知道这周黎肯定会出丑的。
“对,说的就是你!”老学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老师,您能再重复一遍问题吗,我没听清楚。”周黎施施然站了起来。
“我是说,北宋很容易就和辽国签订澶渊之盟,却不愿和金国签订条约,导致最后被金兵攻入开封。这个问题,你怎么看?”老学究还是本着教书育人的态度重复了一遍问题。
对于,以前太湖帮和聚英帮老大达成的互不干涉条约,周黎倒是能如数家珍,但是什么澶渊之盟,金国,辽国的,周黎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知怎么的,周黎就对着徐翰菁蹦出了一句:“元芳,你怎么看?”这个,也许是,包大人也是宋朝的吧,这句话还蛮应景呢!
全班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的笑声,都被周黎给逗乐了。
老学究不明所以,以为周黎旁边这位就叫元芳,于是向徐翰菁说道:“元芳同学,你怎么看?”
“哈哈哈”这时全班再也抑制不住,就连陆雪琪都转头看着徐翰菁,捂着嘴笑了起来。
“哥们我是交友不慎啊,躺着也能中枪啊!”徐翰菁心里一边腹议,一边还是站了起来。
其他同学见徐翰菁站了起来,更是炸开了锅。有个男同学甚至说道:“元芳,赶紧跟包大人说道说道,案情紧急啊!”一边看着徐翰菁说,一边抱拳对着老学究。
这一下搞得全班又乐了起来,连班长陆雪琪都被憋得脸se通红,却又不敢放肆笑出来。
徐翰菁看了陆雪琪一眼,心想如果能逗她一乐,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好了,就让这位同学说一下吧!”老学究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知道课堂应该互动一下,所以在大家笑后,出言维持秩序。
徐翰菁想了一下,然后徐徐说道:“我认为北宋没和金国签订条约的原因在于,金国要求北宋称臣,而中原人却觉得这是莫大的侮辱,不可能接受向蛮夷称臣。而钱财问题,50万的岁币那只相当于北宋两个县的财政收入。同时,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即便澶渊之盟每年送给辽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但是换来了两国百余年的和平及双边开放的贸易。而北宋当时的生产力远远高于辽国,北宋的铁器,瓷器,丝绸,茶叶,稻米源源不断输入辽国,而辽国只能供应给北宋羊,马和骆驼。这样,其实贸易顺差还是在北宋,北宋自然没有吃亏。”
老学究眼睛一亮,一个高中生能有这样的见解让他情不自禁地就如遇到同行知己一般,讨论了起来:“那按你的说法,北宋生产力远远超过辽国,那北宋积贫积弱的形象为什么一直被后人所诟病?”
本来还有些在嬉笑的同学,在听了徐翰菁的jing彩回答后,都在沉下心来,看着徐翰菁,希望他能有更加jing彩的发言。
徐翰菁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北宋极弱的形象主要是对外,也就是军事上。首先,北宋其实不产好马,也就是打仗能和辽金匹敌的战马。而辽金都是崇尚武力的国家,再加上地域使然,培养的战马自是所向披靡。在冷兵器时代,高机动xing的马匹是步兵的噩梦。还有一个原因,北宋的统治者把军事当做了业余化,而事实证明,不论什么时代,军事都必须是专业化和制度化的。而且北宋实行兵将分离,将不专兵,这样做其实大大降低了团队作战实力。”对于从小就熟读历史的徐翰菁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难题。
徐翰菁刚刚讲完,铃声就响了起了,老学究还没来得及点评就宣布了下课!
下课后,徐翰菁被老学究留了下来。
“小伙子不错,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开阔的眼界,不拘泥于课本,很好!你准备考哪所大学啊?”
“wh大学!”
“噢,好啊,wh最高的学府,我正好在那里教书,希望我们有再见的一天!”
“一定会的!”徐翰菁笑着说,看着提着公文包离开的老学究,心里颇不以为意,“明明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却非要说成是wh大学的老师”笑着摇摇头,徐翰菁也准备回家了。
不过徐翰菁不知道的是,这位老学究确实是wh大学的一位历史教授,那是陆楷国托了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这位老学究来给高三冲刺班的学生补补课的。因为陆楷国从朋友那听说,每年出高考历史试卷的大学老师都是出自这位老学究的门下,而且这些老师和老学究关系极好! 要是让陆楷国知道徐翰菁的想法,指不定就指着他鼻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悲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