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玉莲生忙上前来劝阻。
发泄了一通心里积藏了十多年的恨毒,长平帝心情极为舒畅,一甩明黄的袍袖,背对孟景灏,“滚下去。”
“父皇,父皇您会为儿臣做主吗?”孟景灏怯怯的声音响起。
背对着孟景灏的长平帝满面是志得意满的笑,“朕自有主张,还不快滚,要朕留你用膳吗?”
“是、是,父皇,儿臣什么时候才可以重回朝堂?”孟景灏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看你的表现吧,还不快滚?!”长平帝怒斥。
“儿臣告退。父皇,儿臣的《孝经》已经抄了千遍了……”
“滚!”长平帝冷眉冷眼的转过身来瞪孟景灏。
“是、是,父皇您别生气。”
孟景灏狼狈的爬起来要走,长平帝蓦地问,“你可恨朕今日这么对你?”
孟景灏“噗通”一声又跪下,吓的一哆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臣是父皇赋予的生命,父皇就是让儿臣即刻去死,儿臣也不敢有丝毫怨言。父皇,您是灏儿的父皇啊。”
孟景灏趴在地上泣道。
长平帝满意的点头,“看来你的《孝经》没白抄,回去继续抄至万遍,朕会酌情交给你些事情做的。”
踹一顿,再给颗甜枣,长平帝自鸣得意。
玉莲生垂着头,盯着脚尖,默然无语。
“多谢父皇。”孟景灏感恩的偷看了长平帝一眼。
“下去吧。”
“是,父皇您注意些身子,不要劳累,按时用膳……”
“啰嗦什么,还不滚?”
“儿臣、儿臣去给皇祖母请过安后就滚。”孟景灏小心翼翼的道。
长平帝挥袖赶人。
待孟景灏走后,长平帝扶着桌子就是一阵畅快的大笑,“你瞧瞧他,这就是被圣祖赞扬怀瑾握瑜,天资过人,可堪社稷之重的东西,以前看着还好,现在越发窝囊了。”
观孟景灏今日的作态,揣度着孟景灏的意图,玉莲生心里有了底,就道:“太子仁孝顺从,虽不大成气候了,但对您确是百依百顺的,也从不敢忤逆。”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经过老大在枫叶山闹的那一出,朕对这几个儿子是都不放心了。尤其是太子,不知怎么回事,朕打从心里就对太子喜欢不起来。”
玉莲生忙道:“民间有这么个说法,奴婢说给您听听,都说儿女是上辈子的债,想来太子上辈子是您的债主吧。”
“谁知道,反正朕就是不喜欢太子。”
太后居住在慈宁宫,每隔三五日,下朝后,孟景灏都是要来请安的,只是太后有时并不召见,有时又特特把孟景灏请来,说上一个时辰的闲话。
孟景灏一进慈宁宫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忙问在前头引路的慈宁宫掌事儿姑姑,“玲姑姑,皇祖母病了吗?”
“有些日子了,先开始是断断续续的,只晚间咳嗽几声,这两日就严重了些。”
说着话,太后由一个大宫女搀扶着从寝殿走了出来,“灏儿来了。”
孟景灏忙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