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沐夫人来了,妹妹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上官婉婉还不见人就先指责上了,“我知道妹妹是体恤我新接手府上宴客的事,怕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待沐夫人,但好歹也要告诉我才是。”
她身上穿着寻常居家的服饰,款款走至沐夫人跟前福礼,“沐夫人今天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呢。”抬头才发现屋子里竟还有个陌生的男子在。
长相俊秀耀眼让人不能忽视,只是看那穿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怎么妹妹屋子里有个外男?”上官婉婉做出吃惊的样子,一双圆眸睁的葡萄似得。她这进屋子丝毫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嘴里的话跟蹦豆子似得往外冒,沐夫人心里本来就有心事,急切的想要骆初七给自己行针,这会儿见上官婉婉巴巴的贴上来,再联想生辰那天的事,登时就有些看不
上她。
这些话无非就是说给沐夫人听的,想让她以为骆初七行事不规矩。
“本来就没有打算去打搅你的。”沐夫人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我来是找小七说些体己话的,骆大小姐想来也不懂这些的。”
这话说的已经有些直白了,一屋子人都听出沐夫人是在赶上官婉婉离开这里。已经准备了一肚子讨巧卖乖的话,上官婉婉再没有想过沐夫人会这么直白的想把自己撵走的,一时怔楞一下,好一会儿才尴尬的笑笑,嘀咕着自己有事忘记了,匆匆又带着珍珠离开了,前后连半盏茶的功
夫都没有。刚出了院子,上官婉婉就咬牙踩到门口的花圃里,看着脚下被碾压的浸出花汁的花骨朵,她心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什么东西,若不是因为看在左相夫人的面子上,以为我爱搭理她呢?!我进去才说几句
话,居然就把我赶出来,我呸!老东西,看那样子就快病死了的!”
这话吓的珍珠忙上前掩住了她的樱桃小嘴,一张笑脸煞白,“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还在二小姐的院子门口呢。”
上官婉婉想反驳几句,却也还是忌惮着骆初七,只能收回染了一鞋子花汁的脚,“别得意,以为找到靠山了吗?我可是有个再好用不过的靠山呢。”
屋外发生的事骆初七一概不知,也没有兴趣知道。
“可能会有些疼,夫人要忍耐一下,若是实在忍不了就与我说话分分心。”骆初七手里捏着个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银针,拉住沐夫人的手就往她虎口扎了上去。
银针一点点没入,沐夫人脸上冷汗也一点点浸出,为了防止自己叫出来,更是死死的咬住了唇瓣。
骆初七扫她一眼,手上却没有停,“夫人不想与我说说话吗?”
沐夫人深吸一口气,眼睛看向别处,“你这个姐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要当心,心思又不纯正,难保不会在家里兴风作浪。”
“夫人看人很准。”骆初七笑笑收回手,“好了,再过一会儿取出来。”
“这就好了?”沐夫人有些不能置信,别的郎中行针可都是把身上扎的满满当当的,怎么到她这儿却只扎了一根针?
骆初七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安抚的说道:“夫人放心,我是循序渐进的为您扎针,一气儿扎太多怕您身子受不住。”
就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沐夫人手上的时候,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屋子里,极快速的掠到骆初七跟前,“小姐,药已经备好了。”
………
“殿下不看这些信件吗?”裴行好奇的抓心挠肝的,不错眼的盯着慕沉月手里厚厚一沓子的信笺。
慕沉月抬了抬自己的手,睨一眼手里拿着的东西,“看无用的信件做什么。”
裴行这下又不懂了,“殿下,您还没看呢,怎么就说是无用的信件?说不定里边有勾结外党的证据呢。”
懒怠和他解释那么多,慕沉月干脆闭眼饮茶,裴行又把视线转到谭明珏身上,一脸的不明所以。谭明珏夺下裴行手里的折扇,在自己脸边缓缓扇了起来,“庄王爷府上高手如云,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书房里?再不济也该放到储藏室的才是,我这样轻易就找到了,证明他不在意这些信会不会被偷
。”“所以。”谭明珏故意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这些信件其实根本就没有用,即便是被人查看了也不会有影响,否则,你觉得庄王丢了能让他掉脑袋的东西,会是这样悠闲的走大道来京城,脸上还丝毫的焦急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