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问你,对于那参与朝政之事,让宫外谣言纷纷,女子不得参政,这件事影响深远……”周若瑄站在太后身后,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头也有些着急,她很是惧怕南子衿将她当做目标来对付,毕竟嫁入王府才得知自己其实根本就是虚有其表,王爷的心都不在她身上,若是日后有个不测,恐怕都无人在意一般。
再着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突然发现南子衿对于自己嫁与王爷有着很深的芥蒂,与此同时也很憎恨这被王爷一直另眼相待的女子萧宛如,这其中的关系真是令人深思,可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不敢多加揣测,毕竟兹事体大,不是她能够沾染的。
如果现在让南子衿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萧宛如身上,那么她便没有精力对付自己了不是吗?虽然有些卑鄙,可想到王爷看着萧宛如的神情,的确让她心里不是很舒坦,毕竟再怎么样,她与王爷已经拜堂成亲,可是心却在这个女人身上,让她有着深深的挫败感,难道自己真的不如这女子吗?
南子衿看了看这个榆木脑袋的周若瑄,见她肯参与进来,不禁有些诧异,可是心下却是非常的满意,看来她终于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虽然自己容不得她,可是更加容不得这个占据王爷心的萧宛如!
一个个长枪冷箭就这么直直的朝着她刺过来,萧宛如轻声说道:“还请太后明鉴,宛如只不过是见家父烦恼,再加上这雪灾之事却是是烦恼,便随便说说,并未参政,也未曾想要参政,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件误会而已。”
对于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太后显然不屑一顾。她有些百无聊赖的抚弄着自己刚刚换上的精美护甲,眸光轻轻一挑:“喔?你的意思是,你只不过是随便一个提议,便让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宛如小姐还有如此大的能耐啊,所谓无风不起浪,想要名动京城,恐怕这方法不可行,你这般锋芒毕露,就不怕枪打出头鸟?”
这番话警告意味十足,让那几人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宛如,各个心里都仿佛乐开了花一般。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宛如自知今日这些人自然是来刁难自己的,恐怕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指不定还会惹怒这些女人。
算了算时辰,自己入宫那会儿恐怕已经是下朝了,入宫那公公脚程够快,现如今东西应该交付给南逸尘了,自己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相信他会赶过来的。
果不其然,自己刚刚开始沉默,那几个女人都开始坐不住了,婉贵妃第一个受不了这萧宛如态度,见她沉默不语,更是觉得她傲慢无礼。
她站立起身,指着萧宛如的鼻子,有些发狠的喝道:“别以为你是丞相之女,便可以如此傲慢无礼,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宫,即便是你那位居丞相的爹爹,也要遵循礼仪,何况是你,以为沉默不言便可以解决一切吗?”
南逸尘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婉贵妃的大呼小叫,他有些头疼起来,这些女子闲来无事就喜欢这样聚众闹事么?还是以此为乐打发时间?
原本看上去温文而婉的女子,近年来越发嚣张跋扈,看样子,他的确是该好好管理后宫了。
就在他接到那香囊开始,他就知道,这萧宛如定是来了皇宫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挂着香囊的习惯,然而那香囊上面还绣着字,看到那香囊上面绣的字,他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没有想到,她来到宫里会给自己通一声信,这让南逸尘心中多少有些悸动起来,想来,这萧宛如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出现,帮她一把,自己也有那个能力,可以好好护着她。
“朕说这是谁一大早就在永宁宫大呼小叫,原来是婉贵妃,好大的胆子,这般无礼,也不怕惊扰了母后。”声音刚落,南逸尘已经大步踏了进来。
南逸尘的出现,显然是出乎几个人的意外,婉贵妃被南逸尘这般指责一番,脸色有些微红起来,连忙福了福身子问安道:“臣妾参见皇上!”
几人陆续请安之后,南逸尘便入座下来。
太后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表情,继而把目光落在萧宛如身上,几人看起来都是大感意外,唯一波澜不惊的,便是这萧宛如了!她今日的表现也是不急不缓,和上次相比,谨慎很多,似乎知道自己语气急了会让自己吃苦头,所以这次放聪明了,不去硬碰硬惹怒自己,那么皇上的到来,估计也是这丫头搞的鬼。
“皇上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道近日清闲了吗?还是雪灾之事全都解决了?”说着,她别有深意的把目光从萧宛如身上掠过。
这消息,南逸尘怎会没听说?他大抵知道太后在说什么,却故作不知:“儿臣近日都忙得没空给母后请安,这不今日特地抽空过来,看看母后,这天寒地冻,母后可得小心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太后岂会不知自己儿子的心思,却也不点破,继而顺着这话题说道:“正是这天寒地冻的,让那些黎明百姓苦不堪言,眼见着年关将近了,可这物资缺乏,不知如何过好这个年。听说这萧丞相之女萧宛如天资聪慧,还曾为此帮助萧丞相出过不少主意,不知今日可否有什么高见,度过眼前这难关啊?”
明明是夸赞的话,却让人听了耳中带刺,萧宛如不急不缓的笑了笑,继而跪拜了一下:“承蒙太后抬爱,宛如乃一介女流之辈,岂会懂这些。”
见她如此虚伪做作,故作推辞的模样,再看看儿子那一脸关切的表情,太后虽然嘴里不说,可是心里头却恼怒起来,不知这女子给她儿子吃了什么**药了,让他放下手中朝务要事,跑来这里为一个女人强出头。
她清冷的目光当中,带有意思说不出的寒意,看着萧宛如:“喔?难道萧家的大小姐之前因为出谋划策参与朝政而名动京城,是个误传吗?可是据哀家所知,这一切的确是你给你父亲提的意见,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你可知道,你犯了大忌!”
太后鲜少当着众人的面震怒,如今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让众人一下子跪了起来:“请太后息怒!”
那精美的眸子此刻瞪得大大的,面容有一些扭曲的隐忍,她眸光直直的盯着萧宛如,一副恨不得将她撕碎的模样,看得南逸尘心中大叫不好。
“回禀母后,这件事我们大家都不是知情人,一切也只不过是听说而已,不能代表着萧丞相之女就是参与朝政之事,还望母后息怒。”南逸尘心念一转,继而说道,这件事的确无从查证,一切也只是听说而已,他大可从这里面做文章,让母后抓不到这萧宛如的把柄,那么今日她就算是安全的,即便贵为太后,凡是也得理字为先,况且自己还在这里,她应该不会动用私刑再对萧宛如进行严刑拷打。
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偏袒这个女人,为了她,可以不顾那些秽乱朝纲的风言风语,依旧维护这个女人,还深陷其中,并不知道有何不妥,这让太后有些来气:“皇上,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难道当日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你在场见到她并未开口,还是你也是随便找个理由,来搪塞你母后好为她开罪的?”
“儿臣不敢,只不过……”
南逸尘还未说完,太后就积极打断:“只不过什么?这些你都不知道,哀家今日不问你,就想问问这萧宛如,她到底有没有跟她的父亲说过有关于雪灾的治理方案!”
这向来女子不得参与朝政是一项铁的律令,这萧宛如却视律令为废话,依旧我行我素,胆大包天,竟然这样的错误都敢触犯,日后还有什么是她萧宛如不敢的?
太后的怒气似乎有些迁怒的成分,看着因为南逸尘的关系,自己诸多被牵扯进来这些风暴里面,萧宛如有些无可奈何:“宛如的确有跟父亲提到过雪灾之事,只不过从未参与政务,更未曾给父亲行事上提上只言片语,那些也只不过是一家人饭桌上的闲谈罢了,宛如断然不敢越了身份。”
“照你这么说,那除冰解封官道,并且把破冰河的兵力全都集中起来,也是你的主意了?”
太后挑了挑眉,步步紧逼了起来,只要将这女人治了罪,那么一切就都好解决了,最好将此女子一了百了,那么她与皇上的母子情分,自然是不会出现断裂的,这所有的一切不顺心,都是因为此女子引起来的。
看她的样子,不将自己治罪不罢休的样子,字里行间都咬着女子参政的意思不放,就是想要将自己往角落里逼,逼到她没有退路为止。
“宛如不敢欺瞒,这件事的确只是宛如的一时有感而发,并未有参与朝政之意。只不过这些事被人有意的夸大其词,渲染出来。”既然她不信自己自己没有说过这些话,那么自己也只好能将这些污名撇开一点儿是一点儿了,毕竟她在这些女人面前,有些无力反驳之感,因为无理取闹之人,最难缠了。
见她一副死不认罪的样子,让太后尤为恼火:“既然宛如小姐随便说说便能够让萧丞相解决大雪当道,京城物资紧张的问题,不如宛如小姐这次也随便说说,怎么能够让停运在外的物资两天之内全部到达吧,如若不然,你便是哗众取宠,哀家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