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了八分饱,等出门,葛思珉为她戴青纱帽,“看着瘦小,胃口不小。”
出门在外,说话声音轻些,对于胃口这件事,幼章不想狡辩,轻轻扯住他的衣袖,“胃口大不好么?”
“好,”他含笑,“好养活。”
从楼上下去,迎面走来干活的细丫头,幼章只顾着与他说话,便注意不到身后。
他忽的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拉了过来,幼章转身,才吓了一跳。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细丫头,干活不仔细,一桶的水泼了他一身,从腰往下,流个尽兴。
“哎呀!”
“无事。”他按她肩头,“无事,就是一桶清水。”
前头误事的丫头才是吓到,忙与他见礼,“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
也不过与自己一般大的姑娘,幼章便骂不出来了。
反倒是他,也是浅笑的模样,“不是什么大事,你日后仔细些便是,下去罢。”
那丫头被领走,楼里的务事走来,与他道歉,他也不欲追究,“不必骂她,也不用在这里挡道,退了罢。”
务事点头,“是呢,是呢,爷您慢走。”
幼章侧眸去看他,唔,三叔是不是待谁都这样好啊。
许是她的视线过于焦灼,他也望了过来,又是按住她的肩头。
“啊。”幼章惊了一下。
他压低声音过来说,“你先随三千过去,在门口等我。”
幼章顺着他身后看一眼,不知是不是刚刚的动静,他身后引来了不少人,看穿着,尽显低调,但不能遮掩,幼章点头,很听话的说,“那我在门口等你。”
走到门口,回头看一眼,他就站在那里,果然,有三叔的地方,气度是不减的。
与他有什么好说的,葛思珉明白他的来意,“劳成亲王跟了我数日。”
“先生,”这里不好说话,他又不肯挪步,“我家哥哥等了你许久,多年的情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去看一眼吗?”
那里真的说了好久好久,门口的人流走了好几波,若不是就见着他的人在那头,心里也急死了。
三千便近前说,“二姑娘,不妨先上车。”
“不了,”幼章垫着脚看,他让她在这里等,便不能走,“我再等一会儿。”
人流往来的地方,能说些什么话呢,那必是被人拦下走不了了。
幼章这样猜测,问不动如山的三千,“三叔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三千摇头,却不说话。
“哎呀,这是什么意思?”
三千自然不敢怠慢她,言简意赅地说,“无事,只是一时走不开。”
幼章便在心里算着,那就多等一刻钟。
只是一刻钟没到,她自己就急了,铆了一口劲,喊,“葛思珉,你还走不走了?”
闻到声响,那时还清冷的面孔顿时缓缓笑开,他前面说话,“你看,我真该走了,我的意思你也明白,日后就不要再来叨扰了。”
“先生!”
领着她上车,帘子被关上,她摘了帽纱,可算透气。
丢了帽纱在席上,抬头便见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满是笑意。
他凑近来,闻得见他的呼吸,“你方才唤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