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饧点头,“确实。”
思索片刻,他亦问,“你说都这样了,欲亲王可要怎样安排?”
“舍车保帅。还没有到你说话的时候,我那个侄子,能耐大着呢。”
私瞒疫病一事,惹得朝堂震动,一时二党如潮,闹得不可开交。
就此事,欲亲王咬死不知,全责尽接十一王手里,此时裕亲王待审,十一王已被打入天牢。
葛琼到时,欲亲王就是这样哭的,“溪川,是我愚钝啊,那日气话,你不要当真,此事我不想有这样严重,十一弟瞒得我好辛苦,我悔迟,才会到这样境界啊。”
葛琼不为所动。
欲亲王只差行礼,“溪川君,你我多年情分,难道就是因为这样的嫌隙而不相磨合了吗?多年事宜,君是真的忘了当年大宝相国的事了吗?”
“不要再提此事!”就这样一件事,是他痛中之痛,欲亲王不知隐情,以为只是救了他一命,葛琼动怒,“我待王爷如何,王爷心中有数,我葛琼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最清楚,不要挟恩私报,我欠你的情,早已还清。”
“葛琼。”
“我如今与你共进退,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你执意暴虐,那恕我无能为力。”
欲亲王便知葛琼的心结了,确实不该猜忌他,他自扇巴掌,“是本王的错,不听琼君一言,他日再有如此,本王万死不究,不等你舍弃,本王便自弃此争,既纳不了贤臣,留有王权,又有何用。”
欲亲王懂他,他亦懂他,欲亲王若真如三叔所言般无情,又怎会弃十一王而由想弥补。
况且,此时已不是人性之辨,他助欲亲王,是从一开始就已注定的。
思索完全,葛琼放话。
“你嘱十一王紧咬一息,我定留他全命!”
大理寺协查,刑部紧随其后,禁卫军督办。
来者说话,“流害之罪,皇帝亦没有褫夺封地,焉没有没入家产,由此看,不至流放,多半要囚禁终身了。”
葛琼就笑了,“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了?”
“哦,下官无能,东宫看的严,这是属下所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葛琼推开他,看吊牌,“刑部,大理寺,东宫的御史台,闽南的司户参军,还有尚有一息的审刑院。”
葛琼一步步数,“哦,还有禁卫督察,嗯——”
下属听他言说,不能猜测,心有疑问,逢葛琼回头,正要问话,葛琼却又说话了,“你说偌大司法宫,怎么还有人这样不识数,是不是到了时候,该让人知道知道,查案一事,嗯,谁才有说话权。”
“那属下该做些什么?”
“听我指挥。”
葛琳外调,已过几日,戴二夫人终日以泪洗面,骂的葛忠珂进不了家门。
说到底,好好一个儿子,过惯了京里的富贵生活,就突然去了外地,寻常走一遭都不行,更何况这么多年不回。
最最难过的是,不知儿子想些什么,那日打他骂他都不行,就没有个妻妾照料他,还要推婚,怎么这样傻。
少勤便一连劝了好几日。
老公房里老太太也不好过,老来有祸,来不及去宫里承情,皇帝便贬了她的孙子。
皇帝自知照顾不及老人家的面子,头疼徘徊,人是送出了,不可能召回来,拨了不少赏赐,以安老太太的心了。
老太太伤风,闹了头疾,幼章去看望,这般场景,惹得她落泪。
少勤回头看,见她心善,宽慰她,“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别哭坏了眼睛。”
“嗯。”
走出门,廊下见着了葛琼,初一见,人难过,眼又红了一圈。
正要打招呼,他走来,却与她身后的人说话,“老太太怎样了?”
“歇歇已经睡下了。”身后汀芷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