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荒唐了一夜,季书言难得睡到了十点多。
他醒过来的时候,喉咙里又干又涩,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一夜,他也没睁眼,闭着眼睛撑起身子,手指摩挲着去拿床头的杯子。
他床头有个小水壶,一按就能有温水,但他摸了半天,水壶没摸到,倒是被人捉住了手,亲了下掌心。
季书言这下子唰得睁开了眼。
段执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头,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是要喝水吗?”段执问他。
季书言怔怔地点了点头。
段执把水杯递到了季书言手里,季书言抿着杯沿,慢吞吞地喝了大半杯,眼睛一直若有若无地往旁边飘。
他还不太适应一起床,旁边睡着一个人。
尤其是想起昨晚的荒唐,他脸上就烧得慌,段执知道他并不排斥亲密,借口帮他脱敏,又压着他做了不少下流事。
这次他求饶也没用,被段执握着手,连皮带骨都快被吃了干净。
直到今早醒来,他大腿根部的皮肤还有点刺痛。
季书言不由皱了皱眉,面露难受。
段执也知道自己昨晚有点过火。
季书言实在太招人喜欢了,眼睛红红地叫着他名字,他便是个清心寡欲的高僧,都得被勾得当场还俗。
他看着季书言的脸色,猜到了季书言怕是哪里不舒服,当场就要掀开被子看一看。
季书言却不让,死活按着被子。
“再碰揍你,”季书言脸都黑了,跟昨晚的温软判若两人,“给我把手拿开。”
段执没辙,只能举手投降。
但他又不住地想笑,低声道,“你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昨天晚上你还不是这样的。”
还好意思提昨晚。
季书言剜他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大腿皮肤虽然疼了点,却也不至于影响走路。
下次再也不让段执乱来了,季书言沉着脸刷着牙,心里头暗暗发誓。
段执也跟进了浴室。
他昨天带了套新的洗漱用品过来,拆了个牙刷,跟季书言一起洗漱。
两个人并肩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双倒影,身高容貌都很般配,谁也不输谁。
季书言不由侧头看了段执一眼,从前他的浴室里牙刷毛巾杯子等都是一份的,现在却都变成了双份。
任谁走进来,都能注意到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单身男子的卧室。
但好在,他的卧室连家政阿姨也很少进来,他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特地叮嘱过阿姨只要拖地就行,别的都不用动。
季书言擦干净了脸,低头看了眼时间,也快到十一点了,该做午饭了。
他对段执道,“我先下去了,你待会儿直接去厨房。”
季书言说着就出了房间,因为今天不上班,他也没有换衣服,只是在睡衣外头套了一件薄薄的居家长袍,走在楼梯上,他还在思索冰箱里都还有哪些菜,但是离一楼还有几步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盘着腿的年轻男生,脸颊鼓鼓的,手上还有吃到一半的蛋糕,宽大的卫衣松松垮垮,小花栗鼠一样可爱。
这不是他那宝贝侄子还能是谁。
听到动静,季圆转了过来,看见季书言他就笑了起来,“欸舅舅,你起来了啊?”
季书言乍然看见季圆,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