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10来分钟之后,我看着过足了瘾而显得容光焕发的张娟问她道。
“给支烟抽,容我缓缓。你够意思,我也不能不讲究。待会儿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张娟冲我伸出两根手指,吸了吸鼻子比划着道。
我冲这个女人笑了一下,心道有门儿。随后掏出口袋里的那盒烟,扔到了她的面前。
“你对那个姓钱的很感兴趣?和他有仇?”张娟吸完了一支烟,略显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问我道。这个女人很聪明,虽然我竭力掩饰还是被她察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我也不瞒你了,前几天江一虎是不是叫手下打断了一个姑娘的胳膊?那个姑娘是我妹妹,我这次来就是要找出幕后的那个指使者来。”我走到张娟面前,看着她道。
“你怀疑那个幕后的人,是那个姓钱的?不会吧,那老头看起来挺和善的啊!”张娟明显不相信钱巫医会干出买凶伤人的这种事情来。
“目前看来,也就他的嫌疑最大了。因为我妹妹的师父,是梅九姑。相信你也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头。”我点了点头,对张娟说道。
“这么一说就有可能了,姓钱的最近生意被梅九姑抢了不少。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姓钱的不敢直接找梅九姑的麻烦,打了她的徒弟来敲山震虎也是有可能的。”张娟闻言略微沉思了一下,就在那里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帮我找到那个姓钱的,我放你出去,怎么样?”我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先放我出去,我帮你找到那个姓钱的。”张娟开出了和我相反的条件。
“光找到他,我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他名声这么大,总会有人知道他的老窝的。我需要的是,他和别人往来的某些证据。”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我一贯的行事方式,我可不想什么略施薄惩就算了,既然要弄,就弄到他身败名裂翻不了身。
“证据?什么方面的证据!”张娟见自己有望出去,连忙端正了坐姿在那里问道。
“例如,他和保护伞之间的某些证据。没有了那些保护伞,他就是一条任人摆弄的老狗。你说呢?”我拿出一支烟来递到张娟嘴里,替她点燃了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会得罪很多人,很多很多。你把姓钱的弄倒了,就会牵扯出他身后的那些人。那些人有哪个是屁股干净的?把他们牵扯出来,又会牵扯出另外一批人来。到最后,恐怕你自己都不会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想为妹妹讨个说法,我帮你弄到他的住址,然后你打上门去教训他一顿也就是了。何必把事情弄得那么大呢?”让我想不到的是,张娟居然在那里替我分析了这么多,随后还劝起我来。
“就算你把姓钱的,连带他的保护伞都给弄倒了又能怎么样呢?走了一批饱狗,又来了一批饿狗。饱狗起码还会挑挑食,可是饿狗可是连屎都吃的。”见我沉默,张娟接着在那劝我道。她不想我把事情闹大,那样一来她的男人江一虎也跑不掉。不过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话很有道理。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会几手道术的小道而已。
半个小时之后,张娟和我一起出现在了市局的大门前。宫局长给了我很大的面子,至于这件事情他该怎么去掩盖下来,那就与我无干了。我相信凭借着剩下的那几个人,已经足够他向上头交差了。
“你回去吧,怎么和江一虎解释这次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有了消息,你打这个电话。”我将早已经写在纸上的电话号码塞进了张娟的手里对她说道。
“放心吧,你把我弄出来,我欠你一个人情。趁着这次机会就还了你这个人情好了,免得拖到后来,连命都搭进去。”张娟仰起她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你们不能带她走,她有伤,她还是个孩子。”送走了张娟,回到了医院。才到骨外科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师叔?怎么回事?”我分开挤在一起看着热闹的人们,就看见梅师叔正护着霍晶莹在和几个警察纠缠着。
“他们要把晶莹带回去审查。”一抬头看见了我,梅师叔慌忙在那里说道。
“你再这样,我可要告你妨碍公务了啊。她涉嫌诈骗,就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一个警察一边格挡着梅九姑的撕扯,一边在那里大声说道。这番话,他是说给那些围观的群众们听的。
“大家都冷静一些,我看也没必要去警局讯问了。就在医院问吧,反正她也跑不了。”我走到霍晶莹身边,伸手扶着她对面前的几个警察说道。
“队长,昨天就是他用雷将我霹晕了。”一个警察手指着我,大声对他们的队长,也就是那个先前开口说话的那个警察报告着。
“您在说笑吧,我可不是雷公。”我笑了笑,大着声在那里说道。这句话一出口,马上就引起了周围群众的一阵哄笑。
“嫌丢人丢得不够?回去再和你算账。”那个队长咬着牙回头冲多嘴的警员狠狠的道。
“我想,我们还是去病房里面说吧!”趁着这个时候,我再次动用了兜里的那张证件。那个队长虽然不够级别去审核我证件的真伪,但是他还是有点眼力的,知道这种证件只有那些特殊的部门才有。那些做假证的根本见都没见过,更别提造假了。
“你这是?”留下几个警员在门外警戒着,队长随我进了病房。一进来,他就反手将房门掩上问我道。
“国安部9处特别行动组,这里的一切事物希望你们警方不要再插手。要是因为你们的介入而造成了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我相信你们背不起这个责任。”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拉大旗作虎皮了,这一番话很自然的就说出了口。
“怎么?这姑娘还牵扯到国安的案子里了?”那队长一副恍然装问道。做久了警察的人,都会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毛病。有时候并不是他们刻意和人过不去,而是职业病的原因,使他们怀疑一切。
“其实,她是我们的同志。这次过来是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的,只不过因为保密条例,事先没有跟同志们沟通,这才造成了一些误会!”我递过去一支烟,在那里神秘兮兮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保密条例是需要遵守的。不过同志,你看能不能打个电话,证明一下事情的真伪?这样我也好向上头交差。”这个队长倒不是个难缠的人,只是在那里要求我拨一个能够证明事情真伪的电话而已。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假的,我上哪儿给他找证明去?转瞬间,我又想到了那个一心求官的宫局长来。
“是是,好的,明白!”我硬着头皮还是将电话拨给了宫局长,反正欠他几个人情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索性就再欠他一次吧。在和宫局长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我将手机交给了那个带队的队长。不一会儿,就看见他在那里频频点头的连声称是。也不知道宫局长到底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些什么,总之将电话还给我之后,人家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起来。
“真是个误会,刚才局长都训我了。抱歉啊各位,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看这位女同志,是不是需要陪护人员?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安排。”将电话递到我手上之后,人家第一件事就是道歉。随后还主动询问起陪护的事情来,看来是想借个机会缓和一下先前那种紧张的关系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只需要静养就行了。至于陪护方面,我想还是不麻烦你们了。”我谢绝了人家的好意,和他们又不熟,没有必要去欠人家一个人情。再说了,鼻涕妞这伤势,还没到需要陪护的地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叫汪明亮,是市刑侦大队的队长。”汪队长对我敬了一个礼,随后塞给我一张名片说道。
“有需要的话我一定去麻烦你!”我将病房的门拉开,冲人微笑着道。
“淼淼啊,你干啥去了这一天。怎么看着,这些警察对你那么客气?”等汪明亮下令收队,离开了医院之后。梅九姑这才开口问我道。
“办了点事,等晶莹伤好了,我带她去一次北京,也弄个证件带身上。别的不说,真的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时候,我有些感激起侯爽爽她爸来。要不是这个证件,这次的事情远没有这么顺利。
“你们商量着办吧,有个官方的身份也好。这次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这丫头要受多大委屈呢。关键是,受了委屈还没处说去。哎,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很多老观念真的要改改了。”梅九姑在那里长叹一声,摸着霍晶莹的头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