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饭店的时候,傅砚清停好了车,便带着她一块进了包厢。
游宴平已经等在那了,独自坐在门口的位置发呆,看见师父和师娘的身影时,立即起身迎了过去。
由内而外的高兴,唤了声:“师父,师娘。”
“欸,坐。”傅砚清牵着江时亦的手,将她安置在了里面的位置,自己则是坐在她身边。
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格式化微笑道:
“请问先生现在可以开始点餐了嘛?”
游宴平逗了逗小服务员:“为什么不是女士点餐?”
服务员红着脸,低头抱歉解释道:“因为男士买单呀。”
游宴平没再跟她玩笑,已经接过菜单给了师父。
傅砚清扫了一眼,便给了他:“你来点。”
“好。”游宴平也不推辞,只问向江时亦:
“美女师娘有什么忌口的?”
才说我,小腿上立即挨了师父重重一脚:
“美女该你叫吗?”
游宴平含泪揉了揉小腿,感觉明早起来腿准要青。
师父对自己下手是越来越狠了,也不担心将他踢坏了,再不能登台了。
江时亦无视了爹管儿子,只笑眯眯道:“你点吧,我都可以。”
傅砚清已经习惯了,她一段时间以来的节食,这样的高油高脂,对她来说就是嗅嗅味,不能敞开了肚皮吃。艺人也有艺人的不易。
游宴平点了一堆好吃的,大概是在师父跟前吃饭格外高兴吧。
没看价格,直接交还给了服务员,话却是对师父说的:
“我出门没带钱包啊,师父请我吃。”
傅砚清便笑,倒是没给他又补上一脚:
“你现在贴个《伍子胥》一张戏票都卖到1800了,场场爆满,吃个饭还让我掏钱?”
“说好的十年学艺三年效力呢?”
这个徒弟好像一点也不自觉,跟师父耍起赖来得心应手。
游宴平倒是没因为腿疾碰瓷师父,怕师父再给自己来上一脚。
只不过啃老得理直气壮:“那是第一排1800,也不是每张戏票都这个价,最后排的才100块。”
“也就在京津沪能坐满,换个别的城市就不灵了。”
江时亦有好久没去戏园子听戏了,想不到游宴平现在的票房号召力已经这么强悍了。
“不过能去现场听戏的,都买头排票吧?”
以江时亦的观戏经验来说,要去现场是必须秒杀第一排座儿的,连角儿的微表情都能看到。
若是买到了后排座儿,啥都看不清,还不如搁家看录像了。
游宴平打开了话匣子,便孜孜不倦的跟师父抱怨道:
“现在有些领导就跟傻逼一样,傻逼啥样他啥样。我去湘城、苏城、扬城演出,剧团领导就拿我做人情,把头排票送给退休老干部,要么送给在职领导父母。”
“搞的戏迷永远抢不到第一排的座儿,有时候等开票等到凌晨12点。官方骚操作也多,也不告诉你什么时候开票。好嘛,你等到12点,它给你清晨4点39分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