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3-21
春节期间麦央和叶子不一样,叶子撒丫子在小镇上瞎逛,说要把她这么多年没回来的劲补上来。
麦央在北京真累着了,假期结束以前发誓要在家里猪一样躺着虚度光阴。睡了吃,吃了睡。偶尔陪着她外婆出去逛逛,满足老人家不老的虚荣心。
小镇上到处张灯结彩,喜庆而热闹。每天上街采办的人挤得镇上车都走不动,麦央想,这才是她熟悉的世界,从小生活的地方,就算北京再繁华也比不了这里。
在北京的一年,遇到的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事都跟做梦一样不真实,回到这里才发现这才是她真实而朴实的生活。想起自己的矫情要是让身边的叶子知道了,她得笑话成什么样子?结果转眼一看,人叶子比她更矫情,眼睛里冒着水气的热烈。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家里来了不少亲戚,都是因为外婆住她家来的。她二姐因为马上结婚了,就暂时在长沙准备,明天才回。
叶子听说镇上允许燃放烟花,乐得快把镇上的烟花都买断了,那店老板乐得跟来了个财神爷一样,嚷嚷着不够他再进货。家里一群小家伙吵着要什么她都买,叶子说把那些小家伙伺候好了,这年才过得有意思,说得也像那么回事儿。
买完所有东西,麦央说要不去找司宁吧?叶子一个正经,说行,多少年没见着那正经姑娘了,她得去看看人家。
麦央一想,叶子这话新鲜。意思不会是说她不正经吧?可后来再想,司宁确实不是她们能比的单纯女青年,从小跟她二姐一样,善良得连只蚂蚁也要让道,真就是唐僧转世。
叶子说她其实挺怕见司宁的,说怕玷污人清纯姑娘,和郁意一个样。麦央一个白眼,“你就不怕玷污我?”
一见着司宁,叶子真像个正经姑娘,说话的声音都特斯文。叶子在那跟司宁一阵回忆,说她们以前多么多么青涩,多么多么可爱,多么多么……让麦央打断了,要说司宁青涩可爱行,别把自己拉进去,还要不要脸了?
司宁是她们这伙人中最不喜欢闹腾的,以前她们疯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得起劲,把她们当唱戏的一样。还拍着手说,好玩好玩,别停。自己打死也不参与,想着都聪明这孩子。
郁意说她特别怕司宁,弄不明白这女娃,太正直了!主席真该让她当。
说跟她们是一伙的吧?初中时候司宁当纪律委员,每天本子上记着的同学名字里总是有她们这伙人,如何如何扰乱班级秩序,如何如何欺凌弱小同学,如何如何聚众打架……记得特详细。
有次老师找她们几个训话,郁意气不过,冒着气找司宁问“是不是你记的名字?”
司宁睁着大眼睛特天真淡定地说,“是呀!我天天都记呀。”
郁意胸口堵得呀!从此司宁把她们的事迹记的特清晰,实事求是地传达给老师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还乐此不疲,特别淡定。
说她跟她们不熟吧,有次别的班有女生说郁意她们的坏话,小姑娘特别淡定地劝人把手指甲剪了,开始那几个姑娘不明白,忽然让她们剪指甲干吗?看她是学校团总支干部,以为学人当官的摆官腔呢,照着真把指甲剪了。结果指甲一剪,司宁照几个姑娘脸上打啊划的,把人小姑娘抓得呀,哭着喊着说再也不敢说郁意她们了。
柯瑞都说司宁这姑娘相当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她们这群俗类能明白的。
麦央倒觉得每次和司宁在一起,总是能感觉进入了另一种世界,那个世界跟桃花源一样与世无争。
到了司宁她家,跟人长辈拉着手表达了一下思恋之情,就让司蒙开着辆面包车载了出去。麦央边打量兄妹两边先发表一下感叹,再把柯瑞那事拿出来拷问。
“我说司宁,你哥怎么还是那副德行,跟一土狮子一样,不修边幅的。”
“你都说他是土狮子了,还指望他洋气起来?”
麦央一想,傻啊?司蒙在那开车呢,这哥哥脾气暴躁着呢,一个不爽,把面包车当赛车开,直接开沟里去,那她还怎么过年啦?
叶子忽然说,“司蒙,在上海发财呢?车都买上了?”
其实这面包车一看就是运货的,听司宁说过,她哥在上海什么都干,主要是体力活,还特淡定地说,她哥那没脑子的穷得只剩力气了。
能靠卖力气赚到钱买上辆面包车难得呀!哪能和叶子比!
司蒙在那就痞子一样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说话,就爱用拳头说话。
麦央忽然有种幻觉,觉着司蒙和陆北海有那么点相似,板着个脸不说话的时候真像。一想到陆北海麦央就赶紧甩脸,怎么大过年的想起那座冰山!
司蒙虽这样,可他们这群人中就是他朋友最多,还尽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这穷小子混,说他的义气就足够笼络这么多人。
想想,柯瑞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喜欢他的吧?麦央心里有点沉默,因为忽然苏阳又连带着想了起来。想着苏阳以前和司蒙一样特英雄的保护着她们,无怨无悔的,前端时间却有了他老婆小姨子就忘了曾经的她们。
麦央问,“司蒙,去哪呀?大过年的,你不会把我们抓去哪卖了吧?”